疲惫感涌上心头,赵传薪摆摆手:“你们也都走吧,我自己溜达溜达。”
“可是……”杰西·利弗莫尔想要说话。
托马斯··劳森拉住他:“那我们先走了。”
走出几步,杰西·利弗莫尔不满道:“你拉我做什么?我想告诉赵先生一些事情。”
“容后再说。再者,你想说的,无非就是美、法两国经济复苏高涨,又到了做空的时机?”托马斯··劳森撇撇嘴。
“啊这……”杰西·利弗莫尔还是喜欢做空市场,被说中了心事。
历史上,这几年世界经济展迅猛,他却一味做空,数次赔个底儿掉,但总能东山再起。
“中国有个词,叫——一片树叶遮住了眼。”托马斯··劳森说:“你只看到经济趋势,却没注意到各国军事层面。你难道没有察觉不对劲?我认为,快要打仗了。一旦开启战争,别说做空,经济反而会迅猛展。现在是美国和法国,如果真打起来那天,德国工商业又会崛起。这时候你做空,不是找死么?赵先生精于战争之道,你以为他会认可你?”
杰西·利弗莫尔和托马斯··劳森之间有矛盾。
而亚伯拉罕·科恩和史密斯兄弟的两个阵营,同样面和心不和。
一旦离开赵传薪视线,两人闷哼一声,分道扬镳。
赵传薪给了马库斯·恩克鲁玛钱,让他去餐车买吃的。
黑大个听到吃,两眼放光。
赵传薪现街角有个蓬头垢面的老乞丐。
他走了过去,在乞丐旁边坐下。
乞丐一偏头看他,赵传薪才现这位竟然是个华人。
“咋了,伙计,怎么沦落至此?”赵传薪朝乞丐龇牙。
乞丐也一龇牙:“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我并非沦落,我终于看破。”
“看破可以去做工,可以卖力气,看破就非得要饭么?”赵传薪给他递了一根烟,乞丐来者不拒。
“你不懂,乞丐中,有蛇丐、诗丐、响丐等等。蛇丐耍蛇,猴丐耍猴,诗丐最文,响丐最雅。我就是响丐,这就是我讨饭的家伙。”
说罢,乞丐掏出一支唢呐:“听了我的曲子,大方的舍些银钱,小气的给口面包,也算是按劳所获,你可小觑我不得。”
赵传薪见了惊讶,但深以为然:“唢呐好,西洋音乐家贝多芬弹一晚上钢琴,赵某也听不懂他的忧伤。但唢呐一响,赵某就知道要随礼了。”
“哈哈,说不定,那贝多芬就是叫唢呐给送走的。”老乞丐哈哈一笑,话锋一转:“年轻人,我观你眉宇间多戾气,满身的煞气,再不收敛,这一身煞气,将害的你比老乞丐更癫、更疯。”
“那你说要怎么破解?”赵传薪满脸玩味。
老乞丐笑了笑:“凡事有其周期,戾气皆因能力不足,煞气皆因假于外物过甚,过于依仗能力与外物,一旦有所不足,或离你而去,将有抽筋拔骨之痛。
君子顺理而乐,小人常戚戚将尽之悲。
你竭尽所能,亦接受事与愿违,所谓反者道之动。
年轻人,莫要让天人大运中,那些让你咬牙切齿的人消失殆尽啊。”
赵传薪脸上,罕见的出现了迷茫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