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嘎诺尔。
自从得知赵传薪不但没有受伤,反而在德国柏林大开杀戒,将威廉二世吓的屁滚尿流服软后,陶克陶胡、海山两人坐卧难安。
陶克陶胡自我安慰:“此处有库伦大臣坐镇,赵传薪一定不敢乱来,否则就是与朝廷作对。”
海山捋了捋胡子:“你未曾参与其中,怕什么?”
陶克陶胡焦躁道:“此次我未曾参与,可我与赵贼有隙已久,且如今我安置青木宣纯……我倒是不怕,大不了一死。然,尚有未竟之功,如何能死?”
其实说白了,他还是怕了。
起初是不怕的,如他所言,大不了一死。
可等死的时间线太长,谁也受不了。
须知赵传薪睚眦必报。
海山眼珠子转了转:“我陪同伱去寻那日本人,看看他如何说?”
“好。”
两人在日俄联合猎虎小队溃兵营地,见了青木宣纯,道明来意。
老谋深算的青木宣纯脸上丝毫不见慌张。
他淡定道:“俄国的武器,即将从车臣汗部北境运到。你所顾虑者,无非赵传薪寻蛛丝马迹找上门来。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既然要杀赵传薪,进攻也是杀,防守也是杀,我们原地驻防,布置天罗地网,有地利人和之优势。这个世界上,没人拥有不死之躯,一切全凭谋划。”
旁边静静听着的海山忽然插嘴:“左有库伦,右有车臣汗部,若是赵贼来袭,朝廷断不会坐视。草原各王公担惊受怕已久,不如我趁机联络各处,出兵协助。青木先生尽管向沙俄讨要武器,武装队伍,教那赵贼有来无回!”
草原各部王公,最怕的就是朝廷新政。
赵传薪任胪滨府知府后,玩的比朝廷还狠还急。
就说刚成立的咨议局,乱七八糟,什么人都招,就是不招王公贵族进入。
这些草民贱民,居然还能参与立法,真是岂有此理,罔顾纲常。
关键赵传薪就在他们旁边虎视眈眈,仿佛随时就要冲杀过来一般。
那人比绺子贪婪,比马匪嗜血。
他们能不怕么?
这几年,海山在草原上四处游说,对各地王公贵族的心理洞若观火。
他们的权力和财富正在被层层扒去,早已有了火气,但敢怒不敢言。
赵传薪要是敢率军前来,无异于点了火药桶。
有青木宣纯和陶克陶胡做先锋,让其余人敲边鼓再好不过,还能白白得到沙俄一批武器弹药。
海山还有更深一层目的——让各部王公彻底和赵传薪对立。
陶克陶胡感激的看了海山一眼,认为海山为他着想才这样积极谋划。
青木宣纯却大有深意的笑了笑。
他有一些作为特务的良好习惯。
譬如每到一地,学习当地方言,绘制地图,了解风土人情等等。
来巴嘎诺尔也不例外。
他从别人口中知道了陶克陶胡的事迹,打听到海山这两年的作为。
他惯会用局外者的眼光看待事物。
他知道海山目的不单纯。
但这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