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包流川的协助,钟原无需担心自己被鱼拖入水中的尴尬境地,他稳稳站定,与那根颤动的鱼竿展开了拉锯战。嗖——大鱼再次发力,拼命往下钻去。吱——鱼竿因承受着巨大压力而微微颤抖,这确实是个大家伙。幸运的是,钟原的装备都经过精心挑选和强化,爆竿的风险微乎其微。这条鱼虽大且力猛,但钟原估摸着它的体重最多也就是六七十斤,远未达到百斤级别。约莫十几分钟后,钟原向包流川示意:“行了,我自己来吧。”包流川这才缓缓松开手,让钟原独自应对。一松手,钟原顿觉掌握的平衡稍显艰难,好在岸边地势平缓,他能绕着岸边遛鱼,缓冲那鱼的冲击力。“钟大师,需不需要我来搭把手?”季重关切地问。钟原摆摆头,“目前还行,真控制不住了我再叫你。”季重点头应允,站到一旁随时准备上阵。他自认对付这样的鱼还能坚持十来分钟,只要不是昨日那般巨型鳡鱼。二十多分钟后,钟原的身体缓缓后退,这是鱼力已竭的信号。只需耐心将其慢慢拖出水面便万事大吉。当然,大鱼或许还有几次垂死挣扎,但已无大碍,毕竟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让鱼游动消耗体力,而非束手无策地旁观。几分钟后,水下的鱼露出了它那乌黑的脊背。“这青鱼真不小!少说也有六十斤!”“啧啧啧,连着两条大青鱼,钟大师真神了!”“硬饵钓法果然是钟大师的拿手好戏!”“无论如何,这鱼一上岸,钟大师的胜券基本在握了。”“等等,兄弟们,不对劲!刚刚鱼头露出水面那一下,我怎么觉得那不是青鱼,倒像是大草鱼!”“啥?大草鱼?没搞错吧?”“真的是大草鱼,不是青鱼!”“我去,这么大的草鱼?得养多少年啊!”“老板不是说四年来都没撒网捕鱼吗?四年就能长这么大一条草鱼?”“老兄,四年没撒网不代表没有漏网之鱼,这条大草鱼说不定就是以前的漏网之鱼呢。”“必然是漏网之鱼,但草鱼能长这么大,实属不易。”……钟原自然也注意到了,露出水面的并非青鱼,而是草鱼。他不禁感叹:“这水库里恐怕还有更大的鱼。”季重在一旁激动得双手直颤:“肯定还有,不过应该不多了,钟大师这条估计已经是草鱼中的翘楚了。”包流川安慰道:“季哥,别太激动了,不就是条六十多斤的草鱼嘛。”季重反驳:“我能不激动吗?先是快五十斤的青鱼,现在又是六十多斤的大草鱼,我长这么大头一回见到这么大的鱼,能不兴奋?”已将鱼控制住的钟原笑了笑:“带回去吧!”季重惊讶:“哎?这就带走?一条大青鱼已经足够了。”这时,一向沉默的元菲菲开口:“带就带吧,时间还早,说不定还能碰上更大的,这两条不算什么。”季重叹气:“那下次钓到大鱼我不说话了,省得钟大师又要我带回去,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就这两条带回家,我老婆肯定要数落我。”元菲菲轻笑道:“数落什么,回头嫂子要是说你,我替你说情,保证不让她责怪你。”季重苦笑道:“哪有那么简单,晚上睡觉她都要念叨我占钟大师的便宜。”直播间里,评论热闹非凡:“我还从未见过拿鱼回去还得怕老婆说的,这位钓友在家的地位令人担忧啊。”“一看就是素质家庭,白拿人家东西会不好意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给钱买不就行了。”“你以为钟大师会收他的钱?”“就是,钟大师肯定不会收钱,这样反而让人更不好意思。”“靠,钟大师送我我肯定不会不好意思!”“送我也不会,哈哈哈!”“要不干脆抽奖吧,谁中了给谁寄过去。”“这主意不错,不过寄到我这估计得臭了。”“你们真是什么点子都想得出,想要钟大师的鱼,等他来你那钓鱼时主动帮忙不就有了,急啥?”“哈哈,我早有打算,只要钟大师来我们这儿钓鱼,我就给他当向导,到时候没准能分几条大鱼~”“心机满满,不愧是资深钓鱼人!”……为了让季重体验大鱼的震撼,钟原把草鱼遛到岸边后说:“季哥,你来帮我抄。”季重惊讶:“我?我抄?我怕给抄跑了。”抄鱼是个技术活,让一个从未钓过鱼的人帮忙,他们通常会本能地从上往下扣鱼,而非从下往上抄,更不懂抄鱼时应拖而非提网。季重虽略懂抄鱼,但也仅限于小鱼,对数十斤的大鱼心存顾虑也在情理之中。钟原轻松地说:“跑了就跑了,跑了咱们再钓。”季重看向包流川,后者耸肩:“我懒得抄了,季哥上。”季重迟疑片刻,还是拎起抄网,来到钟原身边,小心翼翼地将抄网置于稍远处的水中,斜斜放置,等待钟原将那尾大草鱼引向网中。季重发觉方向不对,琢磨着调整策略。“别急着动抄网。”钟原连忙提醒:“要是它突然朝抄网下面窜,你来不及应对,被缠住了,那就真溜了。等我慢慢引导到抄网口,你再动手不迟。”尽管那条大草鱼已经侧翻。但水里稍有大的动静,极可能刺激它求生的本能。紧要关头,还是稳妥为上。常有钓鱼的朋友,一遇大鱼,周围就聚起一群看热闹的,大声喧哗。这是最不理智的做法。你越是喊,鱼越恐慌,挣脱得越猛烈。原本十拿九稳的鱼,也可能就此逃脱。最保险的做法,还是安静地遛鱼。直到鱼头靠近抄网口,季重才猛地用力,迅速将鱼头整个罩进抄网。鱼头入网,再轻轻推进抄网,鱼挣扎几番,自行游进了抄网里。季重连忙将鱼往岸边拖。钟原搁下钓竿,前来搭手。鱼一上岸,便取出控鱼器:“季哥,咱俩量量这条鱼多重。”季重满怀激动地去捉鱼。:()直播:让你钓鱼,没让你钓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