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我很气恼。
都怪沈清蓉临阵脱逃，搞得我只能被迫单独面对陈嘉琪。
但我不能慌张，我装作镇定的样子，淡淡瞥了她两眼。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回公司还有事，你有话快点说。”
我能看得出来，她比我更慌张，偌大个地下车库寂静如死，以至于她紧张的呼吸以及急促的心跳，都震到了空气里，让我听得十分清晰。
“刚才，谢谢你。”
“你说什么？”
“我说，谢谢你。”陈嘉琪垂着脑袋，声音轻微，“刚刚，沈清蓉给我聊了几单合作，是你叫她来帮我的，对不对？”
我耸肩一笑：“所以呢？你专门追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如果仅仅只是为了谢我，那我觉得你大可不必这么麻烦，我叫沈清蓉做的只是微乎其微的事，还不足以劳你大驾亲自追来道谢。”
“我要谢的不只是这一件事。”
“顾源，我知道的，你们恒远招商部的郑主管，给我提的那些建议，其实是出自你的手吧？”
我很疑惑，陈嘉琪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说，郑主管把实情告诉了她？
转念一想，我知道这不可能。
像郑主管这么睿智的部门人员，还不至于把我这位老板的动作，告诉陈嘉琪这种独立于企业之外的人。
陈嘉琪用忧郁的口吻，向我说明了她知晓实情的原因。
“郑主管把写好建议的方案还给我的时候，我问过他，这些建议是谁给的。”
“他讳莫如深，不肯跟我坦白，就算我追问了，他也只是含糊不清表示，是董事会的人。”
“可我比谁都清楚，恒远集团董事会那帮股东，有多难伺候，他们一个个趾高气扬，怎会这么用心给我提建议？”
“所以，排除那帮股东后，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你这位董事长。”
“关于你给我提建议这件事，我欠你一声道谢。”
我吐了口气。
“你以为，我给你提建议，是在帮你。”
“但实际上，我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你，你给的那八份方案，都有问题。”
“你得去仔细研究，否则你拿出来的，都是这种不合格的方案。”
“就算我给你提供了修改建议，你也未必能把方案改得一滴水都不漏，要想得到董事会的认可，你起码还得再潜心研究一两年，甚至四五年。”
我以为她会生气，毕竟我话里话外都在质疑她的能力。
但她只是怔怔苦笑。
“我知道你说的对，我承认我的不足。”
“其实在研究方案这几天，我早就意识到了，以前的我一直在挥霍时光，书到用时方恨少，等我真正得去把握一些机会的时候，我总是力不从心，害怕自己没有未来。”
“尤其是你公司的那些股东，他们质疑的声音，真的是一个比一个难听，都把我说的没信心了。”
“但我后来明白了，这种挫折，可以让我进步。”
“至于你的建议和帮助，更能让我看清前路，也能让我懂得，我应该走哪个方向。”
“顾源，这就是我来找你的第二个原因，我知道你能指导我。。。。。。”
我笑了。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才来找我的？”
“陈嘉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冷战了将近有两个月了。”
“以前的你，不撞南墙不回头，一吵架就甩面色，没冷半年绝对不搭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