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哭着说道:“相公,我也想好好孝顺母亲,可她瞧不上我。不管我做什么,她都批得一无是处。”不仅肖氏瞧不起她,就是身边的丫鬟每次都用鄙视的目光看她。而这个,让她尤其受不了。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愿往肖氏面前凑的原因。方辉没再说以前的事,只是道:“你知道分家对我们意味着什么吗?”
这个马氏还真不知道,只是道:“分家不就是让你们兄弟两人将产业分了吗?我记得好像说嫡子占七成,庶子占三成的。”普通百姓分家,就是这样的。不过没像宁家这样,嫡子占七成庶子占三成。普通百姓人家,家业都是平分的。
方辉听到这话,好不容易压制的怒火又起来了:“你知不知道宁湛是跟在皇上身边长大的。皇上对他特别器重,有他在哪怕爹以后退下去也不会有人给我使绊子。可若是分了家,就意味着宁湛与我已经成了两家。以后不仅伯府的资源我再享受不到,就是将来有人害我,宁湛也可以丢开不管。”他跟宁湛是兄弟,哪怕关系不亲密也是一家人。
马氏面色苍白,抓着方辉的手说道:“我不知道,相公,我真不知道。”她若是知道分家会影响方辉的前程,肯定不会轻率地说出口的。
方辉将马氏推开,任由她摔倒在地:“你不知道,那我没教你吗?让你孝顺母亲,你说母亲瞧不上你。让你跟弟妹大打好关系,可你又是怎么做的?壮哥儿满月宴,弟妹送了全套的金饰,逸哥儿满月宴你就送两套细布衣裳,你他娘的到底有没有长脑子?”航哥儿出生时,方辉当时正好在家,所以他吩咐了阿强照着曾晨芙送的东西,回了相等的礼。逸哥儿出生时正碰上的打仗,忙得走不开。结果,马氏就给他捅了个大窟窿。
马氏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有做错,当下反驳道:“是,壮哥儿生辰他们是送了全套的金饰。可是宁远航出生后,我们不是还回去了吗?那宁远逸满月宴,我送两套亲手做的衣裳也足够了。要不然他们每生个孩子我们就要送那么重的礼,以后他们生十个八个,光送礼就得将我们送穷了。”
方辉原本是满腔的怒火,可这话却仿若一盆冰水泼下来,让他透心凉。
见方辉没说话,马氏以为他认同了自己:“相公,我当时就想我们就壮哥儿一个,现在分家我们能分到三成的产业。可若将来宁湛有三五个儿子,公爹肯定会偏向他们,到时候再分家我们就吃亏了。不过分家会影响你的前程,那分家这个事我们就得从长计议。”最好,将产业拿到手。
方辉突然现,他跟马氏根本就说不到一块。他想要仕途顺利,可是马氏却只有钱钱钱。最开始可以说不懂,可这几年他一直教,马氏却从没听进耳朵去。
马氏还想再说,却见方辉转身走了出去:“相公、相公……”
可惜,方辉头也没回。
马氏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明明她是为这个家,可丈夫为什么就不能理解自己。
余梅与肖氏说道:“夫人,大爷在前院喝得叮当大醉。”
方辉自酒后将马氏睡了以后,再不敢独自在外喝酒。就算与朋友出去喝酒,也从不敢喝醉,就怕再生类似的事情。
这次心情压抑到极致,也只是让阿强搬了两坛子到前院喝了。
“怪谁?谁让他要娶马氏的。”当日她相中了三个姑娘,个个都比马氏强多了去。随便选一个,她也不用受这么多气。结果,他自己却闹出这么一出。
余梅说道:“还是让大夫去看看吧!万一出什么事,到时候可就成夫人你的不是。”毕竟分家这事,是肖氏挑起来的。
肖氏没好气地说道:“让厨房给他做醒酒汤,再让管家去请个大夫给他瞧瞧。”他们两口子闹矛盾,结果却要她来善后。想想憋闷得慌,她上辈子定是欠了这两人的。
宁海回家,就听到方辉喝醉了。
回到主院,宁海问了肖氏:“方辉好端端的,喝那么多酒做是什么?”
这事罪魁祸是肖氏,她哪敢说真话。要让宁海知道,肯定得吼她一顿。所以,肖氏含含糊糊地说道:“他跟马氏吵架了,然后跑到前院喝闷酒了。”
“为什么吵架?”
肖氏心情原本就不好,再被这么质问当下没好气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宁海怕肖氏又翻旧账,也不敢再继续问下去了。殊不知,见他不继续问下去肖氏暗暗松了一口气。
原本因为方辉醉酒有些着恼,可等看着胡子拉碴衣服也皱成一团邋遢得不行的方辉,宁海又心软了:“醉酒伤身,以后不要再喝那么多酒。”
方辉垂着头说道:“是。”
原本不欲过问此事,但看他这样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次又为的什么吵架?”
方辉摇头不欲多说,说了只会让宁海跟着烦心:“一些事情上,意见达不成一致。”
想着马氏做的这些糟心事,宁海说道:“你媳妇已经将家里的人都得罪个精光。我在他们也会维系面上的情分,可若我不在了,怕是不会再与你们往来了。独木难支,方辉,你好好想想我的话吧!”
方辉心中越沉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