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次出门回来也总是一身血,今天打这个,明天打那个我们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戈登气笑了,重重地说:“卡莲,你是不是没睡醒,你知道外面现在怎么称呼我吗?”
“我,戈登,边陲之王!这几年我打垮了十几家大型团体,反暴四课阿尔法小队都被我一人打残了!我现在是整个边陲公认的王!”
“我流了那么多血汗,好不容易爬到最顶上,当上这个王,你现在叫我隐退,去别的城市生活?你在搞笑吧!”
卡莲神情黯然,颇为费解地说:“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虚名?当不当这个边陲之王,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
戈登:“对!很重要!因为我不想再被人瞧不起!”
他用力戳着自己心口,语气间充满了对往昔的忿恨与暴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年轻时一起吃过多少苦!”
“我二十岁那年,你还记得吧?我爸走了,我当时身上没钱,连安葬费都付不起。”
“棺材店老板看我没钱,故意刁难我,说只要我学一万声狗叫,就免费送一口棺材给我。”
“我能怎么办?为了给我爸安葬,我叫啊!我站在他家店门口从早叫到晚,活脱脱一条狗的模样,每个路过的人都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那能怎么办?没钱没势就只能这样!”
“还有我第一次混团体,你也知道的,我跟的是犀牛帮的老大,就那个平头胖子。”
“当时我们跟大客户喝酒,就因为我夹菜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筷子,那死胖子为了给他献媚,就拿啤酒瓶给我开了瓢。”
“这还没完!那两人还一起往我脑袋上撒尿,两泡尿就直接浇在脸上,那恶心的气味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说到这里,戈登眼中充满了狞意:“当时我就在心里誓,总有一天,我要出人头地,我要让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敢瞧不起我!”
看着愤愤不平的戈登,卡琳的神情显得有些悲哀:“就为了一点脸皮,你每天杀那么多人,值得吗?”
戈登大声说:“值得啊!怎么不值得?出来混不就活一口气吗?!”
“我现在是边陲之王,所有人都怕我,所有人都要臣服我,我再也不会被人欺负,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
“那个棺材店老板,他不是喜欢听狗叫吗?我后来专门宰了一条狗,把狗嘴缝到了他嘴上,以后他可以每天自己叫给自己听,叫一辈子!”“还有那个死胖子,拿尿浇我是吧?我直接把他按在便池里,让他被尿活活淹死!”
“这就是王,懂吗?我拿捏着生杀大权,想让谁活谁就能活,想让谁死谁就得死!这就是我奋斗半辈子想要得到的东西!”
卡琳呛声质问道:“那我们呢?我和女儿对你来说就一点也不重要吗?”
戈登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问?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当然很重要。”
“我们两个从小就认识,一直形影不离,最落魄的时候都没分开过。”
“我现在出人头地,好多女的想倒贴我,兄弟们也说可以多收几个,但我告诉他们,不可能!你是我的妻,是贫是贵我都不会抛弃你,也不会考虑任何别的女人。”
“我爱你,卡莲,我也爱我们的女儿你为什么要问我这种问题?”
卡莲掩面扶着额头,无力地说:“你说你爱我们,但你从来没考虑过我们的感受。这么多年了,你每天就知道出去打打杀杀,我和阿加莎不想看到你这样。”
戈登被说得有些生气,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嫌我每天出去打打杀杀?我这么做是为什么,不也是为了你们吗?!”
“我不去打,不去拼,不去展自己的势力赚钱,拿什么养你们母女?”
“看看你们现在在用的东西,比如我送你的那个美容仪,内城的高端货,一台要好几十万。”
“还有阿加莎今年年初生病那次,我专门托关系从内城喊来一支私人医疗团队,给她最好的照顾,一趟下来花了一百多万。”
“这些东西,边陲有几个人享受得起?我要不是这个边陲之王,你们能过上这么好的生活?现在还嫌弃起我来了?”
卡莲用力抿了抿嘴唇,伸手搭住戈登的胳膊,颤声说:“戈登,我们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但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
“你是不知道,每次窗户外面有枪响,我跟阿加莎都害怕得不敢出声,生怕有歹徒到家里来。”
“每次你回来得晚一点,或者联系不上,我们都彻夜难眠,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