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台单兵飞行器落地时,周围的凶兽们很快注意到了上面那个高大的人影。
“吼——”嘶吼声此起彼伏,凶兽们眼中闪耀着嗜血寒芒,朝着这个人类冲来。
腥风在周围呼啸着,吹动来者的黑色长凌乱飞舞,那双暗紫色眼瞳毫无感情地注视着它们。
芬里尔抬起手臂,五指开始变得如异兽般尖锐,承载炙热血液的血管几乎变成了赤红色,如血纹般在体表浮现,那是苍狼血码激活的征兆。
时间每过一秒,她体内的力量都变得愈庞大,那双暗紫色眼瞳也开始遍布血丝,令人心惊的杀气犹如巨浪般席卷。
“轰——”芬里尔行动的刹那,足下地面爆出范围近百米的蛛网状碎痕,整条街区都在这股惊天之力中剧烈震荡。
那道身躯化作肉眼难以捕捉的残影,进入高音领域,利爪瞬息命中最前方的一头大型凶兽。
“轰!!!”大型凶兽的身躯刹那间被击碎,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击碎,那凶蛮的身体结构承受不住巨力碾压,崩解成数百上千的碎片,血雾冲天而起,混杂着血肉碎末涌上天空,紧接着化作血雨纷飞落下。
“轰轰轰——”身体突破音障所出的音爆声接连响起,芬里尔从正面向那些凶兽狂袭而去,空气震荡的波流朝四面八方荡漾开来。
芬里尔在凶兽群中来回肆虐,仿佛挣脱物理惯性般不断进行瞬间锐角变向,划出无数道毁灭性的折线。
苍狼利爪来回抓击,高移动掀起的汹涌乱流汇聚成道道无形巨浪,所过之处的凶兽无论体型或阶级,触之即碎,凶兽碎块与建筑残骸被飓风皆数卷起,洒得到处都是。
当芬里尔重新站定的一刻,甬道周围数以千计的凶兽已经全部化作碎块,连一只活着的都没有,只有狼王高大的身影屹立在血海中央,那双暗紫色眼瞳成为了唯一的异色。
芬里尔清空周边区域后,那些尾随她而来的单兵飞行器才先后落地。
他们是以希贝尔为的狼袭精锐,每个人都已经在凡力量体系七大等级中达到第三等级,像希贝尔这种骨干更是达到了第四等级,全员皆是团体内部最重要的战力。
众人刚站定没多久,漆黑的甬道内部又传来凶兽的嘶吼声,地面在隐隐震颤,又一波凶兽潮即将到来。
芬里尔站在最前方命令道:“目标就一个,跟我守在这,凶兽来多少杀多少。”
有人问:“时间呢?守到什么时候?”芬里尔眼中倒映着漆黑的洞口,沉声说:“那就看锈墙的门多快能开了。”
【边陲东区】
那些逃难的民众此时已经6续抵达这里。
坑道虫的出现不止带来了凶兽,因其在地层运动极其激烈,也一定程度影响了地壳活动,导致边陲区出现了一定规模的地震。
虽然地震持续时间很短,烈度却不小,再加之边陲区的楼房质量上基本都不达标,很多都已经在震动中倒塌,化作了一堆堆废墟,将不少街道出入口都堵住了。
更致命的是,晚冬入春是回南天,雨水连绵,本应滋养万物的春雨此时演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灾难,它们让道路变得湿滑泥泞,极难行走,更是毫不留情掠夺着逃难者的体温。
继前一个月大疏散之后,滞留在边陲区的民众仍有6oo多万。
而此时除开那些已经死于凶兽爪下、或陷在其它城区还没来得及撤离的人,逃难到边陲区东部的民众数量在4oo万左右,这个数字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不断增加。
难民们分散在各条街道,汇聚成了成百上千个队伍,他们三三两两艰难行走着,缩着手裹紧已经被雨水打湿的衣服。
这些人有的很幸运,与自己的家人依偎在一起,还能在这场灾难中享受往日那般的温存。
但更多的人或多或少失去了自己的家人,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啜泣声,甚至有人走着走着绷不住情绪,蹲坐在地掩面哭泣,哭了好一会才像行尸走肉般站起来继续走。
除了无边无际的难民,边陲东区还出现了另一批人的身影。
在这灾难降临的时刻,或许谁都没有想到,第一时间站出来扛起责任的是曾经人人畏惧的暴力团体。
狼袭表现出了非常惊人的担当,他们很好执行了芬里尔交代的任务,强者冲向危险的北区负责断后阻击,那些相对较弱的则在来到东区维持撤离队伍秩序,引导大家更快更有序撤离。
此时,一名狼袭暴徒正在扫视撤离队伍,突然,他看到了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单薄的睡衣,一看就是凶兽来临时还在睡梦中,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逃了出来,她此时被冻得嘴唇紫,整个人都在抖。
暴徒脱下自己的防水皮革外套,走过去披在小女孩身上,关切地问:“孩子,你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抬头看着暴徒,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悲伤,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