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些在技术上拥有造诣的边陲人,他们不必像老鼠一样从下水道偷渡进城,混成黑户躲躲藏藏,治安局会主动帮助他们通过正规渠道落户,并为其寻找合适的工作岗位。
即使技术上没有天赋,只要愿意参与生产工作,勤恳劳动遵纪守法,用工时去累积相应积分,普通边陲人也有机会获得移民资格。
而在边陲本土,亚兰不懈余力起“猎行动”,利用反暴四课精准猎杀那些不受控制的暴力团体头目,并扶持愿意听话的傀儡上位。
随着扶持的傀儡越来越多,以至于后来出现了一种很神奇的现象,那些头目白天带着小弟跟敌对势力火并,晚上进城跑到治安局参加工作会议,个别表现好的甚至还拿了荣誉勋章。
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其实这句话也可以反过来说——上层建筑决定经济基础。
一个暴力、混乱、犯罪频的地方绝对不可能展出繁荣的经济。
而当各个暴力团体得到控制,边陲整体环境变得稳定,经济振兴的萌芽就成了必然。
由于边陲本身就有极大量廉价劳动力,外加环境的稳定,内城商业精英嗅到商机,开始尝试投资出城。
那十年间,边陲的基础建设蓬勃展,各种工厂如雨后春笋般出现,街上无所事事只知道砍人的小流氓越来越少,都忙着打工挣钱去了。
毕竟大家出来混是为了讨生活,只要兜里能赚得满满的,除了个别脑子不太好使的疯子,谁愿意过那种每天刀口舔血的日子?
经济快展,内城和边陲的矛盾也从根本层面得到缓解,那段时间不仅内城犯罪率断崖式暴跌,甚至还出现了“逆向移民潮”。
许多内城人觉得边陲是百废待兴之地,趁那里现在还没完全开,房价还没起来,早早买块地,买套房,坐等将来升值,财富自由指日可待。
内城人看到边陲人不再叫戴狗牌的,而是凑在一块讨论哪哪又有商机,彼此称兄道弟。
治安官遇到边陲人也不再剑拔弩张,不会动不动就来一套新月居合,而是能互递香烟,聊上两句近日遇到的趣事。
基础建设蓬勃展,资金流动投资火热,人才往来,治安和谐那是一个梦幻般的时代。
边陲人从泥潭里挣脱,内城人也对曾经的同胞笑脸相迎,高高耸立的锈墙形容虚设,曾经被肢解的新月城又重归一体。
这就是老一辈边陲人对「黄金时代」的记忆。但在曙光141年,一切都破灭了。
那年,边陲区出现了一支暴力团体,名叫鸦巢。
没人知道鸦巢从何处家,只知道他们拥有不亚于正规军的重火力和高科技兵器,其精锐凡者甚至足以压制反暴四课。
鸦巢以“边陲人统治边陲区”为名,吸纳各方极端分子,破坏新建的工厂,大肆屠杀身处边陲的内城人,疯狂煽动仇恨。
至于亚兰,他的下场或许谁都没有想到。
就在他于新闻布会誓言要剿灭鸦巢、维护内城与边陲共同利益的第二天,突然受到一个从未见过的少女指控,说自己曾经被这位治安总局局长性侵。
当天,亚兰就被市政戍卫部队火逮捕立案。
一个月后,他被现死在市政中心区的监狱中。
据现场调查反馈,亚兰是吞下了监狱专用的手指套牙刷,气管堵塞窒息身亡。
刚好那天监控坏了。
刚好附近牢房的犯人都出去放风了。
刚好两名负责看守的警卫交接失误,同时出去吃午饭。
刚好对此案负责独立调查的律师出门遇车祸,在医院里没抢救过来。
最后对外公布的结果——嫌犯亚兰畏罪自杀。
亚兰死后,北原隼接替成为新一任治安总局局长,他不仅全面废除亚兰在位期间的一系列政策,并大肆鼓吹边陲威胁论。
在媒体潜移默化的宣传下,亚兰的个人形象也从缔造黄金时代的英雄,变成出卖内城讨好边陲的小人,再到喜好未成年少女的性侵犯,最后变成一个死不足惜的恶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