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琴科夫面色憔悴,眼中满是血丝,也不知多少天没睡了,面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他给前排司机使了个眼色,后者下车离去。
车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苏默:“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
斯琴科夫没说话,只是把手伸过来,不停翻弄着苏默的眼皮,似在检查什么。
苏默疑惑地问:“你干嘛?”
“啪!”毫无征兆,苏默脸上挨了重重一耳光。
斯琴科夫指着他的鼻子,怒声质问:“苏默!你是不是佣兵当傻了?!”
苏默脸上火辣辣的疼,他逐渐从呆滞中回过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冷不丁吃了一耳光,诧异又愠怒地看着斯琴科夫。
斯琴科夫瞪着眼说:“什么眼神?嗯?觉得挨打很冤枉是吗?!你要不要看看自己最近在干什么?!”
“为了一个女人,把佣兵界搅得乱七八糟这事我就不提了,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但你后来去干什么?你去杀路西法?你特么是不是嗑药了!啊?!”
苏默冷冷地说:“他把我身边的人伤害成那样,你觉得他不该死?”
斯琴科夫出怒吼:“该死!但你不能杀!因为他是玛门的儿子!”
苏默被骂得火气上来了,大声顶了回去:“那你要我怎么做?你说说?!”
“救过我好几次命的朋友,被玛门弄得走投无路,像狗一样被人戏耍!”
“我的地盘,他玛门的儿子想来就来,想砸就砸,楚南衣被他打成重伤,我一手建立起来的团队变成整个新月城笑柄!”
“还有咚咚,15岁的孩子,孤身一人找路西法寻仇,自己的人生都不要了,只为帮我讨回一口气,现在都还躺在急救室里没醒来!”
“你让我怎么做?要我笑嘻嘻去给路西法赔罪?求饶?跪舔?”
斯琴科夫露出惨淡的笑:“那有什么办法?他有一个在合子公司当高管的爸,就是比你厉害,就是比你金贵。”
“我知道,你们佣兵这行刀口舔血,快意恩仇,但凡吃了点亏都要讨回来。”
“你现在是大名鼎鼎的新月七星,可以杀很多人,暴徒,佣兵同行,财团骨干,你都可以杀。”
他用力戳着自己的心口,神情中写满悲哀:“甚至于有一天,如果老哥我挡了你的财路,你连我这位局长都可以杀。”
“但你不能去动公司的人!尤其不能冒犯那些高管!但凡冒犯一下你都是在找死!!!”
苏默冷冰冰打断了他:“人已经杀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你跟德雷斯一样,是来跟我断绝关系的,那请便吧。”
“老弟。”斯琴科夫的语气变得幽幽的。
他的目光很悲哀,声音里满是挣扎,止不住抖:“你这次非要往绝路上走,上头给我下了死命令,我真的没有办法”
这番话,苏默听得有些不对劲。
他兀然间目光一凛,扫向车外那些过往行人。
早高峰期间,人群熙熙攘攘,看似没有异常。
但如果仔细观察会现,部分行人的目光有意无意飘向这边,那视线里充满了隐隐的压迫感。
苏默意识到了什么,冷眼看向斯琴科夫:“你把我骗出来下套?”
斯琴科夫没说话,只是悲哀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着彼此,气氛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几近令人窒息。
苏默的视线愈冰冷,体内所有能力已经暗中调动起来了。
大战一触即。
就在气氛压抑到极点时,斯琴科夫突然做了个惊人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