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夜一遭,他心中所有的迟疑和不确定,还有因妒忌猜忌而生的阴霾,统统被扫净。
这一刻,他确切地感受到,她还爱着他。
这个时辰再不起就要迟了,可他仍旧嘴角弯起一抹弧度,眼里笑岑岑地看着陌拂桑。
看着看着又凑近她亲她一口,察觉到她欲要醒来,他忙闭上眼假寐。
陌拂桑迷迷糊糊睁开眼,她一双眼微肿,不知是不是昨夜的泪流的太多的缘故。
想起昨夜的情形,陌拂桑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眼里盛满了欢喜。
她轻啄了下他的唇,却突然感受到有东西迅速膨胀,她整个人惊住,反应过来后忙后撤身子想要分离。
这时宋易殊一把将她搂紧,贴近她的耳朵气急道:“若不是时间来不及了,我定要好好。。。。。。”
剩下几字被陌拂桑吞入腹中,她主动吻上他的唇,浅尝辄止了会儿才假模假样地催他:“还不快起身?再迟可要误了早朝了。”
就这样,宋易殊随意洗净了身上的残留,连早膳都未来得及用,紧赶慢赶的,还是迟了片刻。
自圣上登基起,还未有一日迟到过,一时间众人纷纷揣测,美色误人呐!
这日散朝后,宋易殊将陌拂桑想做之事告知陌又安,陌又安不停点头赞许:“此举若成,得利于大嵬也。”
宋易殊也一脸得意,一副我的女人想做的事,自是不会有错的样子。
他又想到朝中一群的老顽固,一时有些头疼,“此举还需要庆之先提议,届时再先试行一段时间,若有不当之处,我们也好及时规避。”
陌又安点头应道:“没问题,只是朝中臣子对此事难免会有议论,到时所有的压力还是抗在你身上了。”
听他这般说,宋易殊顿感欣慰,“无妨,这都是难免的。”
翌日朝堂之上,陌又安提出创办女学之议,一时间惹得众臣非议,朝堂上多是不赞成的。
陌又安将女学之利一一道明,“女子亦是我大嵬子民,大嵬是文礼之邦,读书认字乃是基本,诸位大臣的女儿,又何尝没有请先生在家中传授学问呢?”
他看向一众大臣,继续说道:“创办女学之后,诸位大臣之女或是妻妾,都可至学堂学习知识。学堂不仅教授学问,更多的是教会女子针织扎染、女红作画等可赖以生存的本事。”
可男权社会,哪会容得女子学会这一身本事。
这时孙相便说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学这么些东西作甚?还不如在家中学好三从四德,往后嫁个好夫婿!”
陌又安没有反驳他,而是顺着他的话说道:“相爷说的是,女子若是想求一良婿,首先就是看家世,再就是看人品德行,还有其样貌长相。”
“若论家世,相爷孙女可谓是京中头等,才情品貌也是数一数二。”
陌又安娓娓道来:“若是旁人凭靠相爷的身份娶了您的孙女儿,这自是常态。可世道艰难,谁又能保证这家世能长久不衰?若一朝势弱,您的孙女可不就要受人欺凌?”
“如果女子能有赚钱的本事,也不会过度依赖夫家。女子有了赖以生存的技能,便不会被随意打压。”
陌又安扫视群臣,装作不经意说道:“任谁家也不会嫌弃自家儿子,娶一个能为家中添财之人吧?”
众臣一听,果然是这么个道理,一时间反对的声音变少了。
宋易殊见状一锤定音,“便按照陌学士说的着手去办,一应人等皆听候陌学士差遣。”
至此,京都女学之事已成,可学堂立成之后,却无人报名来学,陌又安对此很是烦恼。
启华宫中,宋易殊在石桌上看着书,陌拂桑在一旁逗弄着晖儿,只有陌又安一脸烦忧。
这时陌拂桑说道:“女子学堂初来乍到,不被大家所接受是常有的。”
“我一开始的想法,是针对那些难以维持生计之人。学堂可以先免费教授她们技艺,她们学成之后学堂也会推荐她们到坊间任职,这头一个月的月钱嘛,就是学堂的学费啦。”
陌拂桑眨巴眨巴眼,故作无奈地说道:“可如今女学初行,定还是需要京中贵女先行做个示范,旁人才会争先效仿。”
“只有这女学有了人气,才能够施行得下去,才可进一步推进我方才说的。”
陌又安点点头,“妹妹所言甚是,那如今该如何才能让这些人来到学堂呢?”
陌拂桑眼睛咕噜咕噜一转,心中便有了算计,“不若以皇家选秀之名,将京中贵女招入学堂?”
宋陌二人闻言均是一脸疑惑地看向她,宋易殊更是眉头紧皱,似是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
陌拂桑却噗嗤一笑,“便在选秀标准里加一条,‘有女学经历者优先采用’不就好了吗?”
听她这么说,宋易殊的眉头隆起,不赞成道:“可我将来都不打算选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