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一点,牵引着情绪,触及红尘。但又是堕下云端的失控感,下坠的错觉使得蛰季猛地惊醒。怀中的佳人也从昏睡之中悠悠转醒,伴随着呢喃不清的呻吟,半眯着眼睛惺忪的看着外界。“呜呜!”被捆绑住的二人,嘴唇被胶带所粘贴上只得发出呜咽声。“……蛰季?你回来了!”青木的语气之中带有些许不可置信,还带有倦意的眼眸瞬间瞪大,不过倒是丝毫没有在意林金和老人的呜咽。“嗯,抱歉让你久等了。”蛰季用手揉了揉青木的秀发,用着带有歉意的口吻说道。然后就让青木先行洗漱,自己则来到被扔在角落里的两人身前。“居然这么快就醒了?”蛰季将手在噤若寒蝉的林金脸上拍了拍,戏谑的带着笑嘲讽道。原本还在挣扎的林金在与蛰季对视的瞬间就萎了,面对蛰季的讽刺没有说话,只是往后缩了缩脖子。“这……是什么回事?!”林青木在洗漱完走出来就看见蹲在角落的蛰季和自己那“亲爱”的哥哥和父亲。听见青木的声音,林金瞬间又坚挺起来了,都没有顾忌蹲在他面前的蛰季,伸个脖子就往青木处呜呜咽咽的狗叫。“没什么,帮你解决一点事而已。”“还有,你还挺嚣张啊。”蛰季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林金,一脚踢向林金的胸膛,对方下意识的弓腰将身体上的绳子勒的生痛。林金眼角泛着因痛生的泪花,仰起头恐惧的望着蛰季,眼中露出谄媚的讨好神色。“木,他们就交给你了,我为你兜底。”蛰季没有理会林金,径直走到林青木身侧温柔的对她说道。说完就进了洗手间进行洗漱,而外面的青木则是在听见蛰季的话之后愣了一下,眼中带有茫然的看着角落里狼狈没法反抗的两人。曾经那个在父亲眼中高贵的男孩正和他一起露出卑微的神色,身子都快要倒在地上,姿态有些令人作呕。他们眼中也没有了以往望向自己的高高在上,蛰季的那一脚将林金踢怕了。青木从门口捡起那把掉落的菜刀,走到林金二人的身前,压抑着望向对方颤抖恐惧身躯的兴奋。沉默不语的割开封掉他们嘴唇的胶带,用力将其撕下,他们疼得嗷嗷直叫的声音让青木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姐姐,我的好姐姐,你一定不会在意我之前的过错吧!我保证不会再犯了!”林金趁着能说话赶紧向青木求饶。但他的求饶是悔过吗?恐怕是没有一丝悔过之意的恐惧罢了。因为他的眼神总是往青木身后的蛰季飘忽而去,在他看来如果没有蛰季,他何必如此卑微的向这个赔钱货求饶?“青木啊……,你就放过你弟弟吧。他也不容易,讨个老婆还差二十来万。”老人虽然怕蛰季但并不怕青木,故语气虽不强硬但也是一股教导的意味。“所以你们来干嘛呢?找我要二十万?还是把我卖二十万……”青木语气冰冷,望着老人和林金的反应只觉可悲。冰凉的刀刃在林金细嫩的脸颊上轻轻拂过,微微刮去脸上的绒毛,使得林金眼神颤抖的盯着泛寒的刀刃,咽了口唾沫。勉强拉扯出一个丑陋的笑容,颤颤巍巍的开口道:“只不过是想你参加我的婚礼而已,要钱哪有的事……”鲜红的液体从划破的脸上的流出,沾染了刀刃,弥漫着淡淡的血腥。痛吗?倒是不痛,伤口很浅。但是内心的恐惧在这一刻到达了极点,呼吸出现凝滞,心跳慢了半拍。青木的心像是被恨意所淹没,似海浪汹涌之上的孤舟,随时都有迷失的风险。“没必要折磨自己。”蛰季望着青木的状态明显有异,于是走上前按着青木的肩头轻声宽慰道。“……”闻言的青木默了一下,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和自己的所作所为,心很快既是兴奋也是恐惧。“果然我还是下不去手杀了他们,蛰季,你说我是不是太懦弱了?明明我想要动手的。”青木突然又松了一口气的放松下来,哭笑不得不知该用何种语气的转向蛰季询问道。因为仇恨所以想要杀了他们,又因为心底的一抹对生命的敬畏让她无法在清醒的状态下动手,折磨着他们的同时也折磨着自己。其实如果没有蛰季的这句话,青木也会在因病态快感的干扰下被淹没意识的时候下手,但回过神之后难免会寝食难安。“不,普通人很难在清醒状态下杀人,又或者说大部分生物都会因为基因之中的本能,对杀害同类而感到恐惧以及畏惧。”“所以我本就没打算你会杀死他们,抱歉,让你的内心感到了煎熬折磨,不过现在的你应该已经不怕他们了,这就足够了。”蛰季并未青木的选择而感到失望,而是选择宽慰,反正还有自己。蛰季很了解青木,可能说她有些善良过了头,但也正因如此她才会在被虐待之后依旧阳光,也正因此蛰季才会爱上她。商讨了一番之后,解开了捆绑两人的绳索,他们根本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狼狈逃窜出了屋门。蛰季上前关门的时候,望着明亮的廊道愣了下神,随后才将吱呀作响的屋门所关上。青木放过了他们,并不代表蛰季就放过了他们。青木的心结开了,那么他们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等他们再逍遥两天就安排一场“意外”,免得青木想到自己身上从而心怀愧疚。殊不知正因如此,意外将真的降临。小区的楼道下,一位身穿灰黑色冲锋衣带着无镜镜框的青年抬头望着蛰季所在的楼层。蛰家的新星,你怎么能有如此明显的破绽呢?这多让人不好意思啊。青年露出一抹微笑,心中暗暗想到,随即迈动步伐向逃窜出来的林金和老人面前走去。和青木相拥的蛰季也若有所感,望了眼窗外却不知心中的不安源自何处。:()呓语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