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耶律焱的父汗耶律钲也是一个大情种。耶律钲稀罕缇娅得紧,只要她愿意留下,对她自是百依百顺,无不答应。缇娅提出的这些过分的要求,耶律钲虽然很难接受,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并且照做了。没有给她名分,没有让外人知道她,皇家秘录中也没有她的名字。也正是这个原因,缇娅才自称“为母”,而不是“母妃”。缇娅短短的一句话,却让耶律焱瞬间红了眼睛。他从没有奢望过他的母亲会给他道歉,只要她的母亲愿意认下他,不再恨他,就已经心满意足。而眼下的状况却远远地超过了他的预期。虽然缇娅只哽咽着说了这一句话,但是耶律焱已然明白他并没有被他的母亲抛弃,他的母亲是爱他的。耶律焱走到缇娅的身边,跪倒在地上,仰头看着缇娅,唤道:“母亲。”他声音低沉,压抑着情感。耶律焱小时候曾经这样唤过“母亲”,但是等到长大了便再也唤不出来了,本以为再次叫出这个称呼会很艰难。没想到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就叫出口了。缇娅俯身抱住耶律焱的脑袋,泪水打湿了脸颊,“阿焱,都是为母不好,你原谅为母好不好?”耶律焱眼眶湿润,“嗯”了一声,“母亲,你不会再离开阿焱了吧?”缇娅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带着哭腔道:“不会了。”她的眼神坚定,已然下定了决心。就想娴儿说的,人生短短几十年,弹指之间便过去了,她又何必折磨她的儿子?-李娴韵带着幽兰来到东厢房的次间,准备了茶水和点心。人心情好的时候,做事也轻快。幽兰见李娴韵神色怡然,嘴角噙着笑意,遂张口问道:“主子,您为什么这么开心?”“当然是有开心的事情发生了。”幽兰眼睛瞬时亮了,凑过去问道:“什么事情?”李娴韵向幽兰探过身子,好像要跟她说天大的秘密。幽兰赶忙离得更近了,大有洗耳恭听之势。李娴韵贴在幽兰而耳边,笑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确定了,再给你说。”幽兰直起身子气鼓鼓地说道:“主子,您何时变得这样坏?”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肯定是可汗把她那纯洁的主子给带坏了。实在是可恶。李娴韵拿着一个点心递给幽兰,“吃点东西吧。”待幽兰接过去,她自己也拿起一个来吃。方才跟缇娅在酒楼吃饭的时候光顾着聊天了,饭菜吃得少,眼下沉静下来,倒有些饿了。见幽兰依旧站着,李娴韵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又没有外人,坐啊。”幽兰坐在李娴韵的旁边。二人并排坐在软塌上,吃着点心,好似回到了小时候。她们很是要好,得到好东西都会一起分享。李娴韵星眸微暗,若是环儿还在人世就好了,从今以后都是阳光灿烂的好日子,她也能尝到生活的甜头。可是她却被人折辱而死。那样惨。幽兰转头看着李娴韵,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虽然笑着,但是笑意却没有直达眼底。“主子变了。”幽兰很是突兀地说道。李娴韵愣了一下,反应了一下,才从哀伤的情愫中稍稍走出来,抬起纤细莹白的小手推了幽兰的脑袋一下“你这鬼丫头,只是没有立时对你和盘托出,你就说本妃变了,那要这么说,你也变了。”见幽兰疑惑不解,李娴韵补充道,“你跟金乌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本妃?”声音弗落,幽兰小脸儿唰一下就红透了,羞涩难耐地说道:“主子,您在浑说什么?”李娴韵笑意挂在眼角眉梢,“还想瞒本妃,金乌吃你跟巴特尔的醋,可是把什么话都对你吐了个干净。”前日幽兰当值时,金乌给幽兰带了一兜子点心,被主楼的几个侍女看到了,个个跟饿狼似的,非缠着给她们分着吃。幽兰没有办法,便一人给了一块,恰巧巴特尔经过主楼连廊,被一个热心的侍女喊住。“巴特尔,金护卫又给幽兰带了不少好吃的,来尝尝?”阖宫上下都知道金乌喜欢幽兰,只有幽兰后知后觉,毫无所觉。巴特尔便笑着走了过去,“那我得好好尝尝。”幽兰也不是小气的人,抱着点心便从主楼里出来了,站在廊下,笑道:“你捡几个喜欢的,拿回去吃。”巴特尔笑道:“这可不行,若是金护卫知道了,不得对我抽筋剥皮。”“金大哥才不是那样小气的人。”巴特尔轻笑出声,这就护上了啊。金乌出去办完事急匆匆回到汗宫,要向可汗汇报情况,远远就看到幽兰和巴特尔在廊下说笑,巴特尔手里拿的赫然就是他送给幽兰的点心。金乌当时脸都气绿了,大步流星走过去,用坚实的胸膛狠狠地撞了一下巴特尔的臂膀。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力道极大,巴特尔趔趄了一下,手里的点心都被撞掉了。金乌怒视着巴特尔。契丹男人最是光明磊落,吃醋时不会拿自己的女人出气,只会对那些搭讪、勾引他人女人的骚包男人不客气。巴特尔知道金乌误会了,却并不解释,而是笑笑走开了。金乌好似没长嘴,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十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若是不刺激他,他追女人不知道追到猴年马月去。巴特尔和卓玛乃至汗宫诸人都要替他急死了。巴特尔摸着自己胸口,好痛,不觉腹诽道:这小子下手可真狠,刺激刺激他吧,很快金乌这小子就会拎着酒壶跟他道歉连带着道谢来。金乌气鼓鼓地看着巴特尔离开,转头便看到幽兰从地上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点心。幽兰拿着点心,有些心疼地抱怨道:“金大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好的点心都被你浪费掉了。不行,我得拿去给啾啾吃。”啾啾是耶律焱送给李娴韵的鸟雀。李娴韵因为它叫声动听,取名为“啾啾”。眼看着幽兰没心没肺地要走,金乌气急,将她怀里的一兜点心拿过来放在连廊上的长椅上,拉着幽兰的手,直奔不远处的角落,说了好一会儿话。等两个人再出来,脸都是红的。幽兰唇瓣上的唇脂晕染了,颜色淡了很多。金乌的嘴唇上却平白沾染了不少女人的唇脂。两个人狼狈又害羞的一幕刚好被回宫汇报情况的卓玛撞见了,当即就喜滋滋地告诉了李娴韵。:()和亲糙汉可汗后,我在草原忙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