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来说,重点在于“施加工作载荷导致的变形后性能提高”这件事本身。
至于具体提高了多少,在很多信息只能推测,甚至盲猜的情况下,反倒不是那么重要。
追踪国外同行的研究进度而已。
又不是真搞设计。
稍作停顿之后,常浩南又继续道:
“我估计,英国人之所以这么放心地就把一部分数据交出来,也是吃准了我们大概率看不出其中的奥妙,如果贸然抄去一些参数,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而且退一万步讲,这些数据即便泄露,也没有太直接的意义……”
说到这里,还笑着摇了摇头。
以英国人那种性格,他其实早该想到这一层的。
不过,张振华的表情却相当严肃。
或者说,从刚才汇报计算结果那会开始,他的情绪就一直有些低落。
“所以这算是……流固耦合问题的反命题?”
他带着颇为拧巴的表情问道。
这个奇特的表述方式让常浩南思考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非要说的话,确实是这样。”
“因为数值求解的过程算是半个黑盒,所以这东西有点像是网络数据库里的账号和密码,在算法未知的情况下,哪怕我们手里有加密,也就是预变形设计之后的数据,也一样还原不出有价值的信息来。”不过,张振华关心的并不是这个。
在得到常浩南肯定的答复之后,他激动地差点站了起来:
“可是……他们怎么能做到的?”
航的内流设计,可要比机翼复杂太多了。
cFd也好,csm也罢,其实都是人类还没完全把理论研究透……甚至夸张点说,在理论层面也就是刚入门水平的问题。
像这种领域,别说是逆命题,就算是流固耦合本身,也是早在1933年就被提出来,结果一直到1991年,才有人采用采用半隐式和半显式的方法解出求解了流固耦合方程组。
至于用时间非连续稳定化的空间有限元法离散流固耦合模型方程,来解决二维结构粘性流体的绕流问题,那更是在常浩南重生之后,结合两世前人的经验以及系统的帮助,才最终得以实现的。
而系统性使用流固耦合思想求解三维结构的屈曲和大变形问题,更是从ToRc版本才开始拥有的新功能。
当然,稍早一些的numeca也可以进行一些特殊情况下的计算。
结果才一年出头的功夫,英国人就开始反向操作,用工作叶型去反推加工叶型了?
这个情况,着实对张振华打击不小。
有一种花了很大力气,终于从望尘莫及变成望其项背,眼瞅着好像有并驾齐驱的可能性了。
结果对方猛地来了一个加,又看不见人影了。
这种打击,确实比较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