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哎,合着我一直在当着家主人的面搬他家东西?”
“不是,他若真是胡家人,那我该不该信他?”
“那事,告不告诉他?”
“……”
“……”
胡麻倒是不知道二锅头并未走远,只是当二锅头整个陷在了迷茫焦虑、惊慌失措与严重社死的情绪里时,他心里也在慢慢的思量着。
自打二锅头取了阴阳二景盘再到拿了紫太岁之后的事,从神手赵与降头陈就开始的暗示,以及孟家大老爷的那一声喝……
……然后就忍不住笑了。
早先一直困扰着他的一个问题,便是如何处理自己的身份,在还没入府时,那三个身份的处理方式,已经随着这一身本事越来越大,参与的事情越来越高,而渐渐的不适用了。
尤其是此番孟家吃了大亏,也就到了镇祟胡家人露头的时候,只能说……
……二锅头老兄,实在太客气了。
对这位老兄溜走了的事,他倒也不着急,反正他肯定是按捺不住要跟自己联系的。
再说了,真跑了他,还能跑得了明州府君小红灯?
不过倒未多想,阴府之中,没有空间之分,一阵迷蒙雾气散开,胡麻很快便感觉到了这顶轿子,似乎有向上浮去的感觉。
待到自己身边,出现了一种自水中向上突如的感觉,身下的轿子,便忽地停住,眼前也有幽幽的微光,自前方一片黑暗之中,突地跳到了眼前。
他从轿子上下来,深深呼了口气,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居然如此踏实。整理了一下衣袍,这才领了小红棠与地瓜烧向前走去,没几步,便已看到前方一处洞穴也似的空间,只点了一盏油灯。
油灯左右,便见是一个身穿宽袍大袖的儒雅男子,与一位穿着绿色衣衫,瘦削白净的女娃盘坐,见到了胡麻从洞子深处出现,女娃眼睛明显一亮,微微直起了腰身。
又见了跟在他身后探头探脑的地瓜烧,却又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来。
那男子见了,也笑道:“小友,别来无恙。”
“我本以为,江湖路远,你需要用得着这枚铜钱的时候,会是在活人地界,却不曾想,倒是从阴府之中,得了你递过来的信儿。”
“……”
胡麻也忙上前,向二人一一行礼,笑道:“本领不济,走头无路,也只能仗着一张厚脸皮,过来麻烦前辈与香玉妹子了,只是小子也深觉惶恐,不知是否给你们添了麻烦。”
说着侧过了身,向二人引见,道:“这位是我义妹,她夫家姓卢。”
地瓜烧平时是个没正形的,但这会子,人生地不熟,一听胡麻引见了,居然也立时规规矩矩的上前行礼。
笑声如银铃一般,道:“小女子被恶人陷害,扔到了地府之中,亏我这位大哥讲义气,特地去领我上来,当然能重归阳世,全是大老爷搭救的恩德,小女子记下啦。”
说着又向香丫头:“这位妹子也生得好看,刚刚大哥在下面跟我提你来的时候,说的那叫一个天香国色,可人标致,我还不信呢,这会子见了,才知道原来我家大哥其实还藏还着话呢……”
这句话一下子把香丫头也说的脸都红了,偷眼看了看胡麻,低下了头去。
胡麻都懵着了:这江湖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抬轿子的话那是人人爱听,但你也不能乱抬啊……
“呵呵,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