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音微微垂着眼眸看着温柔,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意,“温家妹妹,你这般体贴,倒是叫我受宠若惊了。”她觉得自己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情就是在花轿中的那一赌,她赌赢了,甩开了龙啸云,走向了新的生活,还认识了这么好的朋友。
要是在以前,她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做。
“体贴?我很体贴吗?真的吗?体贴也就是说我很温柔对吧?哈哈哈,我终于也算是名副其实一次了。”听到林诗音的话,温柔高兴不已,双手叉着腰,满脸的得意,“我回去了以后就告诉小石头,可是有人夸我温柔呢。”
林诗音先是一愣,而后失笑,“温家妹妹的确再是体贴温柔不过了。”她这样肆意,想来定是被人宠着爱着长大的。虽说有时有些冒失,可是她对自己而言的确是很体贴温柔的。
“林姑娘可莫要再夸了,不然某个人怕是要高兴得飘起来了。”苏梦枕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哼!”温柔哼了苏梦枕一声,“师兄不夸我就算了,还不让林姐姐夸我的,可恶。”
苏梦枕笑而不语。他这个师妹啊,还是这么孩子气。
林诗音看着苏梦枕,“世兄,其实我们可以不去江南的。”虽然温柔和她说了那个客栈有多么多么神奇,但是她对那里并没有太多的向往。她如今已经脱离泥沼了,其他的当然并不是特别在意。
苏梦枕说道:“是我要去江南,而不是我为了你要去江南,林姑娘不必有负担。”
林诗音也看出来了,苏梦枕的确如同温柔所言,他想做的事情,谁都无法阻拦。于是她便只能点点头,“那就听世兄的。”
此时,白愁飞也走了过来,目光落在了林诗音的身上,“林姑娘很信任大哥呢。”
林诗音挪了挪身子,让苏梦枕挡住了白愁飞看向自己的视线,轻轻地说了声:“是。”
因为从小失去双亲,也因为龙啸云,林诗音对于那些别有意味的目光都十分敏锐。哪怕白愁飞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让她很是不舒服。不过她看出来白愁飞十分忌惮苏梦枕,且苏梦枕也一直护着她,所以她并不怎么害怕,也不像在龙啸天面前那般无力。
只是不害怕归不害怕,林诗音却还是很不喜欢白愁飞,也不想和他说话往来。只要躲着他就好了,他不敢动手的,林诗音这样安慰自己。只是她的内心深处,到底还是有些不安的。
看到林诗音对自己的避让,白愁飞眼底深处带出了几分不愉。他自认品貌都不输他人,怎么林诗音对他总是多番避让。待到将来,他一定要她一直看着自己,只能看着自己。
苏梦枕也是男人,岂能看不明白白愁飞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的心里不由得冒出一阵火,为了前途,为了权利,白愁飞想要的更多,他都可以理解。但是如今,他却想要对一个无辜的弱女子下手?
哦,不对,他已经下手过了。苏梦枕袖中的手紧了紧,压下心中的杀意。不行,白愁飞不能再留了,夜长梦多。
苏梦枕是一个十分能忍的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毕竟常人若是有他那个身子,说不定早就受不了那个痛苦自裁了。但是他不仅活下来了,还拥有了一身不凡的武功,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着。
即便是雷损,都不能不对苏梦枕说一声佩服。但是当他不想忍的时候,他下手之果决,也是让人难以相信的。他在白日里觉得不能够继续留着白愁飞,刚入夜就对他下手了。
白愁飞自然是敌不过全盛时期的苏梦枕的,他被他废了武功和四肢。红袖刀上落下几滴血,没入土中。
“师兄?大白菜?”温柔整个人都呆住了,不敢相信苏梦枕和白愁飞怎么会动起手来,更不敢相信苏梦枕废了白愁飞。“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回过神来,便猛地要冲上前去给白愁飞包扎。不管怎么样,不能够真的让他变成一个废人啊。
但是杨无邪早就奉命站在温柔的身边,见她有异动,就点住了她的穴道,令她动弹不得。
温柔连说都说不出来了,脑子也是一片混乱,眼泪却是不由得往下落。
林诗音拿着丝帕为她擦去眼泪,小声说道:“温家妹妹,世兄做事一定有他的理由的,我们先看看,好吗?”
白愁飞没有多看温柔一眼,他靠在墙上,看向苏梦枕,问道:“你知道了?”即便他现在已经算是废人了,他也没有彻底失去他的风度。
“是指你背叛了我,背叛了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勾结在一起想要我的性命?还是指你表面君子实则虚伪,侮。辱女子,滥杀无辜,将百姓当做刍狗?”苏梦枕看向白愁飞的眼神再无半点温情,“你所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也该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
“是啊,我知道。”白愁飞惨淡地笑了,而后猛地变了神色,“但是我不觉得我有错,我本来就……”
苏梦枕点了他的穴道,收了手中的红袖刀,“我不听你的理由,也不想听。你做的事情,自然该由你来承担后果。”
杨无邪走到了白愁飞的身边,蹲下来,用绳子将他给捆得严严实实的。“楼主,明日兄弟们就到了,我带着他回京城去。”
“好。”苏梦枕应道。其实这样做难保不会出旁的问题,但是现在也只能如此了。他既然将林诗音带出来了,就不能把她放在半路不管。所以当前,比起白愁飞,还是林诗音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