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布莱迪斯的目光落到了沉默不语的荧身上,随后彬彬有礼道:“旅行者,我一直很想见到你,我虽然这几千年一直被困万核之心,但【寻宝堂】显然也不算一群酒囊饭袋,还是打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甚至轮回之神本人对你也有不低的评价,游历四国做出许多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得到守护四国神明的认可,你的传奇经历显然不至于此,甚至于现在在我面前坐着的这位轮回之神也与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你真真是个奇人啊。”
荧只是淡淡道:“旅行过程中与人产生交集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这说明世界在接纳我的探索,对一个旅行者来说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布莱迪斯并没有因为荧这一副冷淡的样子而生气,只是淡然的评价道:“还真是伶牙俐齿,能言善道啊。”话音刚落,他只是一抬手,原本束缚在荧他们四个人身上的锁链解开,突如其来的解锁让他们三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直接就摔了下去,诺托斯正想要去驮着他们,但那道锁链却没打算放过他将这团可有可无的云团一下拍到了喻归那里,可把诺托斯拍的眼冒金星。
而荧他们凭借着自己不错的身手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也注意避开了喻归所在的那个法阵,而派蒙因为会飞也平安落到了地上,但即使布莱迪斯放弃把他们绑在肋骨上,也没打算让他们自由活动了刚一落地,一个只有一米直径的圆形阵法便将他们困在了落点处,不过是换了一个囚禁的地方。
诺托斯晕了一会儿很快清醒了过来,见到西客他们被禁锢,立马就想冲出去救他们结果下一秒就被喻归扼住了命运的喉咙,虽然它没有喉咙,诺托斯憋屈的看向喻归,而后者则是淡淡的看着它:“你现在也处于阵法之中,贸然出去就是置整个幽冥司的安危于不顾,诺托斯你诞生于月图之手,应该知道什么事是可以做的什么事是不可以做的吧?”
被上司的上司如此质问,诺托斯一下子蔫了,他缩了缩自己头,随后将自己揉圆搓扁变化成正常棉花糖形状也慢慢放弃了挣扎,就这么乖乖的待在喻归怀里,近距离接触轮回之神,就算是摆渡人也没有如此殊荣,他也算是头一个了。
西客谨慎的看着布莱迪斯:“阁下这样做,和把我们绑在上面有什么区别?”
布莱迪斯微微挑了挑眉,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还想上去吊一吊,喻归难道没告诉你这束缚着他的力量取自何处?还是说你对轮回之神的忠诚不过如此?”
西客怒道:“这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你少在这儿偷换概念!”这样对待他们的神,如果不是他现在能力不足,否则一定会将这人碎尸万段!
卡鲁特也恨不得冲出去:“堵上摆渡人的全部尊严,誓要将你碎尸万段!”
布莱迪斯坦然道:“正主都没这么激动,你们倒是先替喻归愤怒了呢,要不怎么说摆渡人对轮回之神忠心耿耿,哪怕喻归要你们去死,你们都能立马原地自杀。”
西客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他紧紧握着拳头,恨不得下一秒就冲上去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主上受辱,是他们这些做属下的严重失职!
在尘世与这群辉月当铺的中流砥柱相处快要一年了,喻归非常熟悉见到的摆渡人的脾性,除了月图,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亚多和西客,亚多性子跳脱鬼点子最多,想一出是一出,但好在做事也没有出过什么岔子,想想和那个家伙的性格倒是挺像的,而西客性子沉稳寡淡,做事讲究稳中求进,格外忠诚,除非别人提到他不然他是不会说一句话的,和他挺像的,其实也算是一种缘分,两个极端性格的人居然能结下深厚的情谊就像六千多年前的他和翦翳一样,虽然两个人的性子千差万别,但他们却是新生代的摆渡人中最忠诚最有能力的两个,所以西客能有现在的情绪也是非常正常的。
喻归叹了口气:“西客,卡鲁特,不必如此,虽说成王败寇,但最后的胜利者也不一定是他。”
听到这句话,布莱迪斯歪了歪头,轻笑道:“哦,你还希望能翻盘吗?可是我不是说过你的那位至交好友已经陷入了水下神殿的温柔乡中了吗?他不破坏水下神殿的雷元素辅助阵法,就没有办法让你恢复自由之身,你就只能继续待在原地,难不成你还想靠这几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家伙,抑或是你手里的棉花糖还是被我禁锢没法动弹的旅行者他们?”
“阁下,是不是忘了还有我的存在?”银诗的声音忽然从布莱迪斯身后响起,布莱迪斯回过头看到了单枪匹马杀过来的银诗,只见她手握引路灯长杖之下的长剑,剑直指布莱迪斯,而在布莱迪斯身后喻归也缓缓站了起来,手中微微凝聚起微弱的元素力,与银诗身上的元素力遥相呼应,但也仅限于此。
银诗身上有着摆渡人矜贵凌人的气质,只见她冷声对布莱迪斯道:“幽冥司黄泉渡最高负责人银诗,请教阁下高招,为了捍卫幽冥司摆渡人和轮回之神的尊严。”
布莱迪斯拍了拍手,倒是稍微提起了那么一点兴趣:“幽冥司中摆渡人就只剩下了卡鲁特和你保持清醒,你真的以为仅仅凭借你一人就能挡住我吗?”
银诗握紧手中的长剑,深吸一口气:“拼死一试。”语毕,银诗的身影忽然消失在布莱迪斯眼前,布莱迪斯轻笑一声,他焉能不知道银诗的想法,不就是不想误伤到这遍地不能动弹的家伙吗?也好,就陪她好好玩一下,刚好也能见识一下传闻中让幽冥司怨灵闻风丧胆的几大顶尖摆渡人之一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