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少叫这个称呼,或是羞于启齿,每次只在被欺负得求饶是喊过。
谢淮京眼底翻涌又深又沉的暗色,再次低头亲她,吻得她气喘吁吁才停,“要不我们把婚礼提前吧。”他目光深深,“想快点娶你回家。”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不一样。”谢淮京握着她手,“要在所有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光明正大的,把你娶回家。”
他们婚期是十月十六。
是爸爸翻阅老黄历又找了算命先生看了日子确认下来的。
迟雾拿出手机,“帮我拍一张,我发给爸爸看。”
谢淮京对着老婆拍了好几张照片,最后两人在镜子前拍了合照。迟雾把照片全部发给爸爸,确认没有再修改的地方到更衣室换下。
从工作室离开在外面吃了饭回家,门锁落下的瞬间她就被箍着腰肢抱起。
来不及说半句话,谢淮京将她抱坐在玄关柜子上,裙摆推至腰间,鼻息胡茬刺激脆弱肌肤。
谢淮京今晚有些疯狂,迟雾手撑着落地窗的玻璃,玻璃映出室内画面,羞得她不敢看,刚闭上眼谢淮京便贴过来,吻去她眼角的眼泪。
……
试完婚纱后,两人又接连忙了一阵。炎热的暑假之后,迟雾生日来临。
谢淮京早早就来接她,吃饭的地方他早已预定好,是一家空中餐厅,迟雾怕高,听完觉得自己可能到时候一口菜都吃不下去,但谢淮京再三保证比摩天轮安全。
到达餐厅,从踏进电梯迟雾就紧紧抱着他胳膊,周围都是空的,能清楚看见地平线距离被拉开,她掌心起了汗,闭着眼根本不敢看周围。
完全被独立出来的空中花园餐厅,漫天星辰下,周围点缀暖色小彩灯,烛火摇曳。一旁有专人小提琴演奏,轻缓悦耳的音乐为烛光晚餐增添浪漫。
高处有风吹过,其中一支烛火熄灭,能见度降低。预定的菜端上来,中途,右侧忽然传来响动,以为是有什么活动,迟雾转头看去。
适才的大楼有了投影,短暂的一片空白后穿着黑色T恤的谢淮京出现在画面里,而背景是饶京大学篮球场。
“你好,迟雾,我是十九岁的谢淮京。”谢淮京面对镜头笑得慵懒散漫,“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你到饶京的第一年,十九岁的我没陪你过,但我已经让余下几十年的谢淮京陪你。”
他掌心躺着粉色纸鹤,隐隐可见上面写着字,距离有些远,身后商场LED屏幕反光迟雾未看清上面写的什么,正要仔细看时谢淮京已经将纸鹤从镜头前拿开。
“二十六岁的谢淮京跟我说,你不相信我会折纸鹤,你看,十九岁的谢淮京已经会了。”投影里的谢淮京看着镜头,“二十七岁的谢淮京会得更多,也更爱你。”
纸鹤从他掌心飞出,贴近镜头。
“啪”地一声。
四周灯光熄灭,漫天粉色纸鹤从天而降,迟雾这才发现头顶有黑色的器材,纸鹤皆悬挂在上,随着长线漂落到她面前。
谢淮京掌心握有两个纸鹤,一左一右,“这是十九岁的谢淮京写给十八岁的迟雾,这是二十七岁的谢淮京写给二十六岁的迟雾。”
迟雾拆开其中一个纸鹤。
【十八岁的迟雾:我想变好一点,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落款:十九岁的谢淮京。
另外一张。
【八十岁的谢淮京告诉我,我们白头到老,恩爱一生。】
风将空气里的尘埃吹进眼睛,迟雾眼睛干涸酸涩,眼眶发烫,“你这段时间加班就是在折这个?”
谢淮京:“嗯,一开始确实不会折。”
“不管现在还是以后,你都是自由的。”熄灭的灯光重新亮起,谢淮京不止从哪儿变出从折纸叠成的花束,五颜六色的特别漂亮,“生日快乐,迟律。”
迟雾忽地想到情人节时,她因为忙到很晚错过节日,还是第二天听同事聊天才知道,谢淮京并未有半点不悦,只是捏着她耳朵,“我们天天都可以过节,重点不是节日,是一起过节日的人。”
“我们,来日方长。”
是啊,来日方长。
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去过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