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瑶推门进来,一脸生无可恋,“我有一天要是死了,就是被周清墨给折磨死的。”
迟雾将手里的文件整理归档,“怎么了?”
荀瑶吐槽欲止都止不住,“我以前以为,纪承然已经很油盐不进了,没想到果然是天外有天,周清墨就是个木头,不对,确切说就是那种,花岗岩,什么都不吃还挑剔,这个合同我按照他说的逐字逐句的改了五遍,他还是不满意,他是不是故意针对我。”
迟雾蹙眉,“我看看。”
荀瑶气得不轻,“我没见过这么吹毛求疵的人,他这么大年纪还是单身是有原因的,谁受得了。”
迟雾快速扫了一遍,合同没问题,也都是按照之前周清墨要求的写的。
“要不—”她话说了一半停住,目光落在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两人身上。
“要不怎么?”荀瑶瘫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声,“这个钱我是挣不到了,也不想挣了,要求五彩斑斓黑的甲方都没他难伺候。”察觉到迟雾冲她使眼色,“你干嘛?”
迟雾扶额,“你看看后面。”
荀瑶不解的回头,看见身后的人时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回头小声问迟雾:“他什么时候来的?”
迟雾比了个手势:在你吐槽五彩斑斓黑的时候。
周清墨着黑色西装,气质清贵优雅,说是集团掌权人更像书香名门熏陶的艺术家。
“荀律师。”周清墨开口,“借一步说话。”
“哦。”荀瑶把文件拿在手里,做了个“为我祈祷”的表情。
迟雾有些放心不下,想说自己也去但荀瑶摇摇头,“我能解决。”
“有事给我发消息。”迟雾说。
荀瑶:OK。
两人离开办公室,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迟雾关电脑收拾东西,正要给谢淮京打电话时,他先打了过来。
“喂。”
电话那头传来风声,谢淮京嗓音清冽,“下班了吗?”
“下了,你在哪儿?”
“楼下。”
迟雾动作加快,“我马上就下来。”
谢淮京:“不着急,慢慢来。”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以最快速度收拾好下楼。律所位置在CBD的十九楼,电梯红色数字缓缓跳动,走出大厅便看见等在路边的男人。
他穿了件黑色及膝大衣,里面是西服,身形挺拔眉眼清俊,手里捧着一束花。
来来往往的人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恍若未觉低头摁手机,似心电感应,抬头看来。
四目相对,他笑着迈步走近。
昨晚下过一场小雪,融化后的雪水将城市立体颠倒。
到彼此面前,停住。
谢淮京眉眼带笑,声音清越好听,“迟律,赏脸一起共进晚餐吗?”
迟雾配合他的表演,佯装为难,“不好意思啊,我约了我男朋友,要不下次?”
“那恐怕不行。”他上前半步,“我就要今天。”
有经过的人一脸震惊看着他们,迟雾演不下去了,“等会别人该误会了。”
谢淮京喉间溢出轻笑,揽着她肩膀跟围观的人解释,“情趣。”
迟雾:……
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