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利亚气得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捡钱。
他转身刚要抬腿往前迈,一股怪力就像八爪鱼触手般缠住了他的一条腿。
“「公子」大人!您不能不要我!”
情急之下,荧只好死死抱住他的大腿不撒手,开什么玩笑,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来的,不能就这样前功尽弃。
提前打好的道歉腹稿被他这么一吓,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达达利亚抖了好几下都没能将她抖下去:“放手…!”
这家伙…连服软都是抄的他的台词,一点诚意都没有!
“长官,属下这就帮您把她扯下来。”
就连一旁的部下都看不下去了,堂堂愚人众的执行官大人,在军营门口这样和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多管闲…咳,不必了。”
达达利亚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他正了正自己被拽歪的斗篷,低头睨视着她,半开玩笑半刁难地问道:“你想让我怎么要你?”
荧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大庭广众之下,他怎么可以这么问……
但事已至此,再窝囊的事情她都已经干过了,也不差这点了。
她直觉如果这次再不好好抓牢他,二人的关系就再也不可挽回了。
“…不管怎么样都行…不要赶我走……”
她将脸紧紧贴在达达利亚颀长的大腿上,努力摆出了一副自认为最楚楚可怜的模样来。
然而达达利亚并不为美色所动:“这里是军营,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地方。”
就当荧以为留下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时,他忽然话锋一转,语势中满是赤裸裸的挑衅。
“想进来啊?先过了我的征兵考核再说吧。”
在至冬,即使不进入愚人众正规军,全体至冬公民也都有着服兵役的光荣义务,征兵体检合格的适龄至冬青少年可自愿选择应召进入军队接受为期叁年的基础军事技能训练。
基于至冬国庞大的人口总量和军队丰厚的津贴,就算不强制服兵役,每年来新兵营报到的新兵数量也多得惊人。
每个初入军营的至冬年轻人多多少少都幻想过自己能在军队中大放异彩,成为「至冬兵王」之类的科幻角色,这样下来的结果就是谁都不服谁,为了让这些不服输的年轻人分出个高低胜负,达达利亚时不时就会让他们来上一场大比武——这可比单纯的操练有趣多了,大家也都乐在其中。
训练场上乌泱乌泱地挤了一大堆人,荧很不幸地就在其中。
直到好几轮养蛊式的混战和车轮战过后,人群稍稍四散开到周围,将训练场正中央的场地留给了真正的强者,她这才得以喘息。
…来提瓦特这么些年,还是头一回看到那么多人,荧都快要被人山人海埋得窒息了。
或许是她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弱者觉得她看起来柔弱可欺,强者看她细胳膊细腿的不顺眼,这些涉世未深的新兵蛋子们不约而同地都选择挑她这个软柿子来捏,又殊途同归地被她揍得鼻青脸肿落花流水。
她对付他们就跟砍瓜切菜似的,简直堪比教令院和启蒙班比赛做题。
“还有谁?”荧抹了一把脸上溅到的血和汗,
“我赶时间,你们一起上吧。”
对付这些普通人,她就算不动用元素力也完全足够了。
若不是要想办法通过达达利亚的征兵考核,她也不想和这些年轻人抢风头的…就算赢了也不太光彩,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过于悬殊了。
“好、好猖狂!…不过人家就喜欢这样的!帅死了!”
对面不知道谁陶醉地叫了一句,但很快被另一个人打了。
“你个娘娘腔死一边去,兄弟们,大家一起上去干死她!让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娘们见识下真正至冬军人的雄风!”
这个人…光是面相看起来就很猥琐。
“哈哈!哥哥说得好,这样的女兵我一个人能打十个!”
有人狗腿地附和道。
“呸!谁跟你兄弟们,还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脏东西冲着人家小同志乱吠些什么呢?这位同志,我拳头突然有些痒,先代你收拾了这堆腌臜玩意!咱俩一会再好好比过!”
不等她看清是谁在说话,对面就混战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