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说话,嘴巴张开。”
荧伸手在一旁的外套衣兜里摸出了润唇膏,她拧开盖子,在他嘴唇上仔细地涂抹了起来。
嘴唇都冻开裂了还讲个不停,这家伙就不觉得疼吗?
达达利亚很配合,老老实实地任由她在自己脸上折腾。
自从在至冬遭过几次罪后,荧已经学会随身携带这些东西了。
涂完润唇膏,她又让达达利亚把扶在自己后腰上的手拿了出来,以便她给他抹护手霜,他也听话地照做了。
这支药用护手霜是白术送的生辰贺礼,不仅能防冻润肤,涂抹在伤口上还有消炎杀菌的功效,荧一直很珍惜,平时都不舍得拿出来用,现在用在他手上是一点都不吝啬。
“丑死了,你现在看起来就像只秃尾巴狐狸,这里,还有这里,”她轻轻戳了戳他脸上两道已经变浅的伤痕,“以前没有的,他们打你了?”
“…是他们人太多了,不然我不可能输的。”
达达利亚不服气地咕哝道。
那些人为了抓捕转移他竟然出动了一支军队,他那时明明都已经无法操控元素力和魔王武装了。
被一群普通士兵拿下,当时的他一定很不甘心吧。
“…对不起。”荧忽然小声说了一句。
她已经推演、排除掉了大部分危险,没想到还是忽视了冬都那些手无寸铁的政客,她早该想到的。
“都已经过去了,”达达利亚无所谓地笑了笑,“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我该感恩,不是吗?”
“对不起……”
擅自做了那种自私的决定。
擅自夺走了他作为战士战斗到最后一刻的荣光与尊严。
“你是要把过去五年里欠我的所有「对不起」一次性补齐吗?”达达利亚见不得荧这样,无可奈何地捏住她的脸一通乱揉,“好了好了,别再道歉了,我在那三天里已经听够了你这句话。”
就连他压在她身上对她施暴的时候,她嘴里的「对不起」也还是没停止过。
她困了他三天,他也连着干了她三天。
她有自己的事要忙,但还是负责地按时给她的囚徒送来丰盛的一日三餐,每当她进壶,他都会潜伏在暗处,像头无法驯化的猛兽一样地扑上去,起初两人还是会过上几招,后来逐渐心照不宣地跳过这个步骤,变成了纯粹的泄欲。
无论他怎么粗暴地对待她,就算用刀尖抵着她的心脏,用手扼住她的脖子威胁她……她都不肯让他离开她的桎梏——直至他延误军令被停职处分。
“你其实还在怨恨我吧?”荧问道。
最终那场战役前夕,她选择困住他的同时,也让达达利亚彻底失去了作为「兵器」的价值。
“我为什么要恨你?”达达利亚反过来问她。
他由始至终都没恨过她,他该恨的是他自己。
“那你出事了为什么不找我帮忙?”荧火气噌地一下子就又上来了,“你就不怕再也见不到你的家人了吗?”
她差一点就…又要失去他了。
“…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被荧一凶,达达利亚的气势弱下来了许多。
她那些天有多忙,他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会去给她添乱,她一个人光是要应对那些事就已经精疲力尽了吧。
况且,他曾经作为「公子」达达利亚的骄傲也不容许他这么做。
达达利亚害怕被她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将她的头压向了自己的颈窝。
“…你有这种想法才是在给我添麻烦,”荧搂着他的脖子,就像搂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以前还觉得你挺聪明的,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笨。”
“是啊,我很笨的。”
所以才会被她像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哄骗。
达达利亚温声附和着她的话,能够像这样抱着她,哪怕只有一晚上,他也已经很满足了。
“那我可能早就被你传染了,我竟然千里迢迢跑过来就只为跟这么笨的人睡觉,”她像只毛毛虫一样蠕动着往上挪了挪,坚持不懈地凑近他的耳朵,“不继续做吗…刚才的事,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达达利亚好不容易快要平息下来的欲念又被勾起来了,他认命地唉了一声,用手护住荧的后脑勺,抱着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再度将她笼罩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