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摇晃,承载了两个成年人重量的木板床不断发出吱呀吱呀的惨叫。
“这床真的要命不久矣,看来我以后得打地铺了。”
“闭嘴…专心做……”
跟两头饿疯了的野兽似的,两人没完没了不知疲倦地渴求着彼此。
“不要走……”
荧像小动物标记地盘一样地在他身上留下各种咬痕或吻痕。
达达利亚默许了她在自己身上的各种放肆,用力往上挺着腰,将自己深深埋进了她身体里。
“嗯,我哪都不去。”
“唯一的一床被褥都被你弄湿了,”达达利亚摸了摸两人身下的床铺,“洗是来不及了,今晚凑合将就睡吧。”
随着他坐起来的动作,单薄的被子从他瘦削如少年般的背脊上缓缓地滑落了下来,露出了身上的新伤旧伤,以及…各种被她弄出来的痕迹。
“随便……”
荧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就算身上、腿上满是两个人干涸的,混合在一起的体液,她也懒得爬起来去洗了。
——她只想睡觉。
“我去拿毛巾来帮你擦一下。”
达达利亚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披衣翻身下床烧水。
水烧开,他又在盆里兑了凉水,让它变温后才端过来为她擦洗。
剩下的热水则被灌进了一只玻璃输液瓶里——上次他伤口发炎去狱医那吊水时顺手偷偷带回来的,他在它外面又套上一只袜子,权当作热水袋塞进被窝里给她暖脚了。
“达达利亚……”
“嗯,怎么了?”
“达达利亚…是我的……”
“嗯,是你的。”
时过境迁,「达达利亚」这个身份也会随着前至冬一起消亡。
现在,他是只属于她的「达达利亚」了。
黑暗中,她心满意足地勾起了唇角。
“当——当——当——”
凌晨五点,天刚蒙蒙亮,灰色的天空让人分不清是傍晚还是黎明,屋外传来轮值看守用铁锤敲打钢条的声音,这是劳改监狱里特有的起床闹钟。
达达利亚睁开眼睛,像平时一样,在敲第一遍钟时就清醒了过来。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天他的胸口沉甸甸的,有一颗毛茸茸的金色脑袋正枕在上面呼呼大睡。
虽然不忍心,但他还是伸手推醒了她:“醒醒,起床上工了。”
“唔…哦、嗯……”
荧也不知道醒了没有,人反正是坐起来开始四处找衣服穿了。
见她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翻,达达利亚只好帮她把衣服一件件地找了出来:“别掏了,再掏下去棉花都要被你薅没了。”
荧睡得迷迷糊糊的,内衣都还没穿就直接往身上套衬裙,他看不下去,索性把她扒光了,又重新一件一件地帮她穿上去。
直到帮她穿完鞋子,达达利亚才有时间穿上自己的衣服。
“…你要走了?”
达达利亚从卫生间洗漱出来时,看到荧取下了自己挂在门背后的外套和围巾。
“嗯,不然呢?”她已经完全醒了,“我可不想被前台敲门催着退房,趁现在回去刚好赶上冒险家协会发布新委托。”
“没什么,你走吧。”
达达利亚忽然感觉自己像是个被人上完就嫌弃地丢到一边的娼妓,哦,他还不要钱。
“…毕竟我还得趁早给我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父亲呢,”她一边说一边往自己脖子上套围巾,“你知道的,我不怎么懂得和小孩子相处,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