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这个人就没有羞耻心的吗?她怀疑他真的做得出来,急忙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
加绒的连裤丝袜,中长款的南瓜裤,衬裙,外裙,绒里的小羊皮靴子,一层迭着一层,她还没穿上羊绒大衣,就觉得身上已经很暖和了。
她走出更衣室,别扭地向达达利亚展示身上的衣服。
他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一旁毕恭毕敬的店员:“把我刚才挑的那些也拿过来。”
店员忙不迭地点头,捧来了一大摞裙子。
“…不用这么多,只是御寒而已。”荧吓得赶忙拒绝,这些裙子精致又厚实,得多少摩拉了。
“那可不行,得一碗水端平,不能就你没新衣服穿,”达达利亚示意她看柜台上正在打包的店员,那几个姑娘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家里每个人的衣服我都买了,到时托运回去。”
见她还是执意不肯收下,达达利亚只好接过店员手上的衣服,一把将她推进了更衣室。
几名店员眼观鼻鼻观心,对客人的此类行为早已见怪不怪,顾客至上——只要能为她们带来丰厚的提成。
在达达利亚的胁迫下,荧只能将那一摞衣服都试了一遍,还好身上内衬的衣服多,即使在他面前换衣服也不至于太羞耻。
“很好看,就是脱的时候会很麻烦吧?”达达利亚由衷地赞叹道。
“…下流。”她恨不得拽紧他红围巾的两端让他永远闭嘴。
“哈哈,你在想些什么?我只是在说你换衣服会麻烦,”达达利亚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他是真的没想到那层去,“我倒是不嫌麻烦…穿着裙子不也一样可以…唔!好痛!”
候车厅。
达达利亚从报童手里买来一份当地的报纸,展开阅读了起来。
荧闲着无聊,也凑过去一起看。
两人头上一人一顶土里土气的羊毛护耳帽,倒真的有些像返乡探亲的至冬小夫妻了。
她忽然从报纸上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刚才买冰淇淋时撞到的那个人。
“这是谁呀?”她指了指报纸新闻配图里的那个人,他站在角落里,脸上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潘塔罗涅,我们前天原定的绑架对象,”达达利亚不满地挑了挑眉毛,“你问他干嘛?”
他知道她向来喜欢长得好看的,而潘塔罗涅恰好就长得不丑。
“他就是「富人」?”那个掌握着提瓦特经济命脉的银行家?
“别看他那副泰然自若风度翩翩的样子,其实心里成天想着躺北国银行里数钱呢。”
一有机会达达利亚便不遗余力地在荧面前诋毁抹黑自己的同僚,生怕她见色起意移情别恋。
“实不相瞒,我也想……”
“不,你不想,”达达利亚眯缝起眼睛,“他和「博士」可有着不少合作。”
一提到「博士」,荧就不作声了。
“要不要喝水?”看她一下子萎靡了下来,达达利亚轻声问道,“困了就靠我身上睡一会,检票的时候叫你。”
他们置办的那堆礼物都已经办了托运,如今两人身上没什么行李,倒也还算轻便。
“…嗯。”荧没再反驳,老老实实地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她昨晚没睡好,今天还有些头疼。
总算开始有些依赖他了,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脸,达达利亚欣慰地想道。
她昨晚在他床上翻来覆去许久都没睡着,他只好抱着她,揉到她精疲力竭才让她累得勉强睡了过去。
…跟他回家,就这么紧张吗?也不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他真的只是想带她度假放松,可绝对没有要逼婚的意思。
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信,他只能以实际行动证明了。
荧被达达利亚摇醒,迷迷糊糊地跟着他过了检票口,直到站在月台上,她还在不停地打着哈欠。
“心真大,就不怕我把你卖掉?”达达利亚摆正她头顶上睡歪的护耳帽,将她往自己怀里又拢了拢。
“卖出去的钱能不能你叁我七?”一提到摩拉,她顿时也来了精神,自己又不是不能用锚点逃跑,“阿贾克斯同志,我发现了一条循环产业链。”
“我的小姐啊…哪怕是在至冬,贩卖人口也是违法的…就算作为商品贩售自己也不行。”达达利亚立刻打消了她这个可怕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