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达达利亚突然打了个喷嚏。
金币好巧不巧地,落入了他的围巾里。
“你许了什么愿望?”达达利亚看着她朝自己跑来,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不会是有关我的愿望吧?你刚才是不是在想我?都害我打喷嚏了。”
“谁想你了,”荧被他戳穿心事,羞恼地绕回了他轮椅背后,“那里在卖什么?这么多人排队。”
“冰淇淋,坊间传闻当年女皇陛下微服出巡时就曾吃过这家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看她一脸的向往,他从外套口袋里摸出钱夹递给她,“想吃就去买吧。”
“我没有想吃……”
“是我想吃,你帮我买,顺便给自己也买一个,行了吧?”达达利亚早已习惯了她的别扭,熟练地替她找好了台阶。
她这才轻哼一声,拿着钱夹跑去排队了。
一周前的她绝对无法想象,一周后的自己会和达达利亚并肩坐在喷水池旁的长椅上吃冰淇淋。
荧一边吃着自己手上的冰淇淋,一边偷看一旁的达达利亚。
…完全就是小孩子的吃相,脸上都沾到了。
“你那支是什么味道的?”察觉到她的视线,达达利亚忽然凑了过来,“我想尝一口。”
“…香草,”她红着脸将自己冰淇淋没舔过的那一端递到他嘴边,“只许吃一口哦。”
“嗯,只吃一口。”
达达利亚低下头,吃的却是她的嘴唇。
…焦糖味的好像也蛮好吃的。
荧被亲得迷迷糊糊的,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个想法。
他离开她的唇,直到远处的教堂传来沉重而古老的钟声,她才恢复理智,迅速地别开脸不看他,想装作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里这么多人!”她还是没忍住抱怨道,脸上火辣辣的,总感觉路过的人都在看自己。
就连喷水池旁卖艺的独腿老人手中的手风琴都骤然换了曲子,是至冬一首着名的情歌。
…那老人家绝对看到了。
达达利亚不以为意:“就算看到了,他们也只会感叹一句,噢,年轻真好。”
反对的点居然是因为人多吗?那是不是意味着没人的时候,他想怎么亲她都可以?
等会走的时候,他一定要往这位老人的帽子里放上许多摩拉。
他顺手摸了摸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冷不冷?围巾给你戴吧,我把它捂暖和了。”
荧摇摇头,她喜欢看他戴红围巾。
“…你后天,是不是就要出院了。”想到这个,她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起来,“我……”
明明是该高兴的事情,她却自私地不想让这样的日子结束,离开医院,他们又要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去了。
她之所以留下来,也是一直在用着「要是不看着点他一定会闹着要提前出院让医生护士为难」这种理由自欺欺人。
“如果是要跟我道别的话,就不要说出来了,”达达利亚将手中吃剩的最后一点点冰淇淋脆筒丢向一旁望眼欲穿的鸽子群,让它们争相抢夺,“我现在只想听到「我好喜欢好喜欢达达利亚」这样的真心话。”
“我又不可能跟你回愚人众,我也有自己的事情……”
荧压抑住即将浮出来的眼泪,她不能再说话了,如果她接着说下去,一定会被他听出来声音里的哭腔。
“…跟我回海屑镇吧,”颈窝忽然一沉,是达达利亚靠了上来,“我这次这么久没联络家里,怕他们担心,就只好在信里说我去追你了,这次颂冬节前不把你带回来,我是不会回家的。”
荧噙在眼中的泪水都被他这番话给吓了回去。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答应过要跟着他回海屑镇了?!
前天那封信还是她帮忙拿去寄的特快件,算算时日,已经快到他家里人手上了。
“…你怎么不早说!”她气得推他的脑袋,没能推动,跟个牛皮糖一样地黏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