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觉得好像出现了耳鸣,听不清他说什么,只觉得说得很温柔,原来她的父亲是个温柔的人,为什么对她从没有温柔过
凌承枫终于把她扶起来,刚给她披上衣服,就被她一把扯下
“不去!”她委屈地哭了起来,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一个月还没待够吗?我不去!”她气急,接着咳嗽起来,咳得厉害,上气不接下气
“好好好,不去不去”他被凌玉吓到,赶紧安抚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瘦骨嶙峋
只想见到你
好不容易平复凌玉的情绪,看着她昏沉睡着,凌承枫有些着急,从洗手间里拿出打湿的毛巾给她冷敷,她蜷缩着身子,似乎在发抖,像只受伤的小兽
突然想起小时候,每次发烧母亲都是用针给他扎拇指的穴位放血,效果一直很好,他看着抗拒去医院的凌玉,想着要不要给她试试
他去药店买了放血针,碘伏,坐在床边有些犹豫,想了一会,从被子里捞出凌玉的手
她的手长得细长好看,指节分明,带着炙热的温度,他多久没握过孩子的手了,转眼她都这么大了
凌父握住她的拇指,先往上理了理,用碘伏把拇指周围的皮肤消了消毒,拿针的手却有些颤抖,他看了眼昏睡的凌玉,咬咬牙,找到穴位刺了进去【注:剧情需要,非专业人士请勿模仿】
她只是皱了皱眉,手掌反射性的往后抽了一下,凌父赶紧抓住,捏了捏拇指周围的皮肤,暗红色的血滴从细小的针孔被挤出来
一会才出现鲜红色,他赶紧擦干净,又换另一只手,边操作边看凌玉的反应
针刺的疼痛比不上摘除肾脏的疼,她没有醒,只是蹙眉
凌父收拾好东西,把凌玉的手塞进被窝,摸了摸她的额头,换了条新的湿毛巾,轻声叹了口气
凌玉朦胧中感觉有人给她换冷毛巾,擦手心,脖子,她甚至以为是外婆,一会又觉得是不是王安亦
生病就是好,可以做各种各样的梦
她迷糊中又听到好像是父亲的轻叹声,哦,父亲也在,她扯了扯嘴角,真是乱七八糟的梦啊
凌父给她盖了盖被子,兑了一杯温水,扶她起来
“喝点水,来”他轻声对凌玉说
她很听话地张嘴喝了下去,转头看父亲
凌父被她没有焦距的眼,看得心虚,把她放倒,拉了拉被子
后脑勺的疼痛抓得她浑浑噩噩,觉得是梦又很真实,只觉得心里的火要把自己焚烧干净,像王安亦没有回头的背影
等了段时间,凌父摸了摸她的头,温度已经下降了一些,没有刚才那么炙热,他的手停在被子上,还是轻轻拍了拍
“睡吧”轻如梦呓,然后是关门的声音,周围突然就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