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学校要落锁的信号……
曲晚缓缓睁眼,又发了会呆,才站起身来。
此刻学校已经看不到其他人了,在暮色下安静地卧着,风也放轻了脚步,扬起曲晚垂散的长发。
云芷正疑是不是自己没注意,或许曲晚早就离开了,再或者她想办法从别的地方离开了,那么她安全到家了吗,打电话问的话她会接吗。
正思绪纷杂地想着,余光瞥见少年修长的身影出现,她下意识往角落里缩了缩,曲晚的目光却在她动作以前,敏锐地扫了过来。
云芷确定她看到自己了,可曲晚很快将目光移开,一言不发地抬脚离开。
云芷不再躲藏,也不追上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缀在她身后,两人仿佛只是同路的陌生人。
曲晚不曾回头一次,她也没有试图叫停她一次。
曲晚不愿意再被她时时刻刻看顾着,她也不会同意曲晚脱离她的视线。
没有人会妥协,所以她们只能选择沉默,对这件事闭口不谈,用自己的行动表达自己的态度。
这种扭曲的平衡,在曲晚高中毕业进入大学后被打破,她轻易地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开始不接电话,不回消息,甚至不回家。
那时候她什么也做不了,白天为公司的事务忙得晕头转向。
到了晚上,又锲而不舍地试图获得曲晚的消息,整个人都笼罩在焦躁不安的愁云中,不得安稳。
那时候曲晚的这些行为还有度,并不过于频繁,心情好的时候,回来也会冷淡地跟她说一两句自己做了什么。
真正发展成如今这样——电话打不通,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十天半个月不回家都是常事。
是曲晚还未满19岁那年,自己将公司交还给她,这一切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那个人像是终于可以如愿,离她越来越远,她奋力追赶,也只能看到不断模糊的背影。
可云芷怪不了任何人,如今的局面,可以说是她一手造成的。
因为那人曾无数次的问自己:“你爱不爱我?”
哪怕现在,那人也一直在追问,她只想要一个答案,或许只要自己回答了,结果就会不同了。
可她回答不了,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如同被诅咒了一般。
她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眸,其中的期待一点点消退,不再有潮汐涌动,逐渐平淡地如同一潭死水,风也吹不动,心脏撕裂般疼。
没人教过她什么是爱,也没人教过她怎么去爱人,她却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爱上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