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奚染说:“哦,你说我师父啊?他一大早就和墨歇师哥一起走了,说是要去歼灭魔教。”“走了,他竟然走了……”江蓠喃喃自语,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失落过,昨晚虽说他们什么也没发生,青华还很嫌弃他,不让他上床,丟了床褥子让他睡地上,但江蓠心里还是非常高兴……他活了一大把年纪,见过无数美人,从未这样心动过,简直像个懵懂的少年人……江蓠苦笑了一下,可那个人对他全无情意吧?不然也不会一大清早的,不告知他一声便离去……“你走,你走便走吧,走了我不信你不回来,等你回来了,我就去蓬莱找你……”江蓠的眼神有些痴,冷奚染茫然地说:“江神医,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呢?快收拾一下吧,要回成府了。”江蓠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成天青贵为玉卿侯,皇上特意派马车和皇家禁军护送他们回扶桑,郡马李枫因为轻薄玉卿侯,而被砍去一只手,褫夺郡马封号,流放边疆,长乐郡主对此倒没什么意见,她本就对郡马没有感情,这下子恢复了自由身,更是开心。韩羽沉回不了南疆了,无奈之下,只有搬去陈宴的王府住,听说陈宴的王府上还有一位正妃,韩羽沉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好好表现,让那位正妃讨厌他,把他驱赶出府才是!楚思邈把颜沐封为颜妃,还把他接到紫宸殿,与他同吃同住,恩宠更盛,而挑拨离间的含妃也被褫夺封号降级,太后虽然气,却也无可奈何,告病待在自己的宫里,谁也不见。马车颠簸,还有一天的路程就到扶桑了,天色将晚,车夫说前面的山头路不好走,又有豺狼,不适合走夜路,成府一行人决定先在当地的客栈住下。清河的民风淳朴,是个富庶安宁之地,只是离边境较近,很容易受到蛮族的滋扰。成老爷在清河客栈开了几间上房,安顿家人,成天青坐在房间里,觉得有些胸闷想吐,江蓠为他把脉,然后说:“小公子,你昨晚是否和陆少爷同房了?”成天青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陆景皱起眉,说:“可是昨晚,我动作不当?”“额,你们两个之间的动作,我可不好猜测。”江蓠不怀好意地说。成天青的脸更红了。“小公子怀的是龙凤胎,肚子本就要比一般孕妇大些,房事上,还请陆少爷再节制一些。”江蓠有些责备地看着陆景。成天青急忙说:“陆景他已经很节制了,昨晚是我主动……”成天青说不下去了江蓠挑了挑眉,别有深意地说:“哦?!小公子主动啊……咳咳,我无心干预你们的房中事,只是,小公子的胎快四个月了,一切小心为妙。”“我知道了……”成天青低声嘟囔,江蓠为他把着脉,眉头皱得愈发厉害:“我去,你们昨晚是有多激烈?!”成天青害臊得不行了,急忙说:“没有多激烈……江神医!!”陆景在成天青身后说:“江神医,我家娘子脸皮薄,你就别说他了,日后我节制些便是。”“不是不是!”江蓠急忙摆手,道,“成小公子的脉象很奇怪啊,缓急不定,而且小公子昨晚血脉逆行过,这才导致了今天的不适,你们昨晚还顺便切磋了一下武功吗?”“没有啊……”成天青疑惑地皱起眉。血脉逆行……陆景想起了昨晚魅惑的成天青,还有他的银发红眸……“算了算了,总之你们以后小心点。”江蓠站起身,说,“我去给你熬服药,年轻人呀啧啧啧……”暍完药,成天青感觉舒服了许多,他和陆景准备下楼拿点吃食,突然一个老头“哎哟”一声,跌在了他们面前。命数客栈的小廝指着老头说:“你这泼皮户,没钱买酒也就罢了,非说要帮我算命抵酒钱,你算命便算命吧,那样污蔑我媳妇儿算怎么回事?”老头爬起来,抚着长长的胡须说:“冤枉了,贫道从不打妄语,贫道算准了小哥家门的朝向,家中有几口人,几头牛,还算准了小哥娘子肚子里的娃不是你的,而是和隔壁老王私通……哎喲,你干嘛打我?!”“我打死你个为老不尊的东西,叫你再胡说!!”小廝举起手中滚烫的茶壶,就要砸下去,陆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说:“何必跟一个疯老头过不去,他欠你多少酒钱,我一并给了。”小廝见陆景衣着华贵,仪表不凡,便说:“三吊钱。”陆景拿出一锭银子,给了他,小厮收起银子,急忙露出了笑脸:“谢谢爷!”小厮看着坐在地上的老人,淬了一口,转身走了。陆景转过身,老人的声音响起:“这位贵公子,好久不见了。”陆景疑惑地转过头,看见老人慢悠悠地爬起来,捋了捋胡须,陆景这才认出,他就是上次帮他、成天青、陈宴三人算命的玄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