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柳红梅,别看又老又黄,其实最会勾引人,眼看着跟她那个部队上的对象分了,转头就来抢咱们玉环的未婚夫!”
柳红梅终于回过神来,一脸正气的反驳:“我没有,你们这是诽谤。”
“呸,昨晚大半夜的电话都打到我未婚夫家里了,还说没有,大家评评理,正经女人谁会大半夜给男人打电话?”
“谁知道电话里说了啥不三不四的,不就是想男人想疯了吗?”
柳红梅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昨晚走了步臭棋!
“我没有,我是有急事才给……”
“闭嘴,急事,有急事你还有时间给我男人织毛衣?大家看看这件毛衣晚熟不?这是她日也织夜也织,最后送给我男人,大家评评理这算啥事?”
赵大妈眯着眼一看,嘿,别说,这件青灰色的毛衣,她确实看见柳红梅织过,一看就是男款,当时问她给谁织的,她说是柳志强的同学,感谢人家帮过志强。
其他人也是见过的,彼此交换一个眼神。
什么狗屁同学啊,原来是惦记别人的男人。
本来,前面说她半夜打电话勾引男人,她们还不大信,毕竟柳红梅名声不错,可这件毛衣,就是铁证如山啊……
而谁也没注意到的是,瞿建军此时就站在门口不远处,将每一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今天忽然接到个电话,让他中午来杏花胡同一趟,有热闹看。
他本来以为是谁的恶作剧,但今天正好没事,就来了,谁知道正好看见这一幕……
而大院里,好戏还在继续,在细数了柳红梅一堆罪证之后,徐玉环眼珠子一转,她跟着孙
()光辉这么长时间也是具有丰富的斗争经验的,“行,今天看在几位大爷大妈和众街坊的面子上,咱们就不动手了,咱们走,好好去宣传宣传她的光荣事迹。”
于是,她们来了,她们又走了。
清音知道,徐玉环肯定不会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后手。
果然,一群孩子跟着出去“打探敌情”,几分钟后回来一报,“她们贴大字报啦!”
“她们把大字报顺着杏花胡同贴了一路!”
“贴到厂门口啦!”
“又往区医院去啦!”
“她们见墙就贴,报刊栏、大门、办公室门、柱子,甚至连大树树干都不放过,红红绿绿的纸张一贴,上面黑黑的毛笔字都是海涛他妈的罪状……”
清音笑笑,柳红梅不是要名声吗,现在她的名声在杏花胡同和工作单位都彻底臭了,而且以徐玉环的善妒和报复心,将来很多年里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柳红梅,但凡是涉及到升迁、谈对象的紧要关头,都会在恰当时机出来给她使坏。
可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的柳红梅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反正,给前男友织爱心毛衣的是她,给前男友写信嘘寒问暖忆往昔温暖岁月企图唤起旧情的人是她,半夜三更给前男友打电话的也是她,那么挨现女友打的,也应该是她。
而只有清音和顾安知道,柳红梅的“报应”,这只是一个开始。
“希望……”顾安叹息一声,在睡着的小鱼额头上亲了一口。
希望什么,清音知道,但他们还是不得不这么做,为了顾大哥,他们必须做。
当天下午下班后,清音就带着一封信和几个作业本直奔刘家。
“建军哥也在?”一进门,清音的笑就没了,她没想到瞿建军居然也在。
大丫二丫都不怎么待见他的样子,要不是姥姥姥爷说的,他们连这个“爸爸”的面都不想见。
瞿建军冲着清音苦笑,起身告辞:“你们聊吧,我还有点事。”
等人一走,刘大婶就唉声叹气,刘大叔也沉默不语,自从分手后,瞿建军看孩子变得更勤快了,但老两口对他已经没了以前的态度。
现在还愿意让他来,单纯是看在他是大丫二丫爸爸的份上,可随着俩孩子跟他越来越生疏,这份血缘亲情不知道还能维系多久。
老两口唉声叹气出去,清音就把拿来的东西递给大丫,“大丫帮阿姨一个忙。”
这样那样,五分钟后,大丫兴奋得小脸通红,“好,我肯定模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