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儿接过新的茶杯,一仰头又一饮而尽。
夏侯澹:“?”
谢永儿这回品出味道不对了,心想:这杯是真的。
话又说回来,刚才那杯该不会是搞错了吧?这暴君智商有问题吗?原文里有这个设定吗……
这个念头刚转完,她的目光就开始涣散。
夏侯澹等了几秒,张开五指在她面前挥了挥。“谢嫔?”
谢永儿晕晕乎乎如在云端。“嗯。”
夏侯澹问:“这是几?”
谢永儿大惊:“你智商真有问题?”
夏侯澹:“……”
夏侯澹转身招呼庾晚音:“出来吧,她傻了。”
庾晚音刚才抿了一小口迷魂药,目前没什么感觉。这药效也就是加强版的烈酒罢了,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伪科学,自己这么一口应该不碍事。
听见夏侯澹唤自己,她戴上了事先准备好的狐狸面具,款款走到谢永儿面前,瓮声瓮气地演了起来:“马春春,你过得还好吗?”
谢永儿已经跌坐在地,打了个酒嗝。“你谁?”
庾晚音蹲下去望着她,仿佛在打诈骗电话。“连我你都不记得了?”
谢永儿对着那面具看了半晌,若有所悟。“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一定是《东风夜放花千树》的作者太太了?”
庾晚音心里一惊:这家伙脑洞还挺大。
她顺势道:“没错,想不到你穿进我的书里,居然搅动风云……”
谢永儿突然打断道:“我爸妈还好吗?”
庾晚音:“……”
庾晚音道:“挺好的,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想不到你居然搅动风云……”
谢永儿再度打断:“我爱豆后来拿了第几名?”
庾晚音转头去看躲在一边的夏侯澹。
夏侯澹用口型道:“说她爱听的。”
庾晚音道:“第一。”
一声脆响,谢永儿悲愤地摔了杯子。“不可能!平台不会当人的,你骗我!”
庾晚音:“……”
这家伙作为一个纸片人,人设会不会过于丰满了?
庾晚音重整旗鼓,压沉了声线彰显威严:“说正事。想不到你居然搅动风云,将端王唬得团团转,还把书里的剧情线都搞乱了,你要如何负责?”
谢永儿“呸”了一声,说:“我要是按照你的剧情走,只能作为炮灰早早死掉。”
庾晚音循循善诱:“你不该把那几个落榜考生的名字剧透给端王。端王保他们入朝为官,固然能让他们免于不公正待遇,但也夺去了他们经受磨砺的机会啊。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
谢永儿勃然大怒:“狗作者,你以为我不记得原文了?”
“原文怎么了?”
谢永儿道:“原文里李云锡和杨铎捷揭发那混世魔王作弊之后,一出考场就被套麻袋打死了;尔岚女扮男装被发现,遭人轻薄羞辱之后被逐出都城,含恨自杀;还有……”
庾晚音回头朝夏侯澹疯狂比画:记下来,记下来!
夏侯澹:在记了,在记了。
谢永儿一口气报了五六个人名:“什么天降大任,他们跟我一样,都只是你随手造出又随手捏死的炮灰罢了,还不许我们反抗吗?”
然而庾晚音已经没在听她的慷慨陈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