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小孩子画画，自是将自己最喜欢之处多着笔墨。”
栖迟这才放过他，将画纸收进屋里书柜中。
渡苍松了一口气，拿起一旁洒水壶，去给院内那些花花草草洒水。
栖迟放好画，又坐到台阶上，看着渡苍忙碌。
院内这些花花草草大多都是北辰从各处收集回来种下，说是小姑娘就该与鲜花为伴。可到头来，养护它们的却是渡苍。就连栖迟也只是在渡苍出门时，偶尔浇浇水。
她忽然想起，从砚州城带回来的那朵蓝色小花还未种下。
从储物袋翻出那朵花，幸好仍生机勃勃。拿上小铲子，走至渡苍已浇过水的地方，便开始挖坑。
渡苍见她动作，继续手上之事。在北辰的影响下，他们几人如今都习惯在外看到一些新奇花草，就带回来种下。
“山主今日唤你去，所为何事？”栖迟很快便挖好一个小坑，将蓝色小花放入坑里。
“宗门交流大会，雾外山决定打开雾涯秘境用于集体项目。”
栖迟埋土的手一顿，“为何？”
雾外山近年来稳坐修仙界第一宗门位置不倒，最大的底气便是这雾涯秘境。传闻是上古大战之地，不少古神陨落于此，资源丰富，机缘无数，但也有着与之相比的危险。
“如今上古神族现世，更是有人在暗处屠害神族，五大宗门认为，修仙界或有大难。便想着趁此机会，对新一代弟子们进行一番历练。”
“可集体项目，不是只能入凡天地境参与？那秘境是否过于危险？”
“机巧堂已在制作传送符，若遇危险，捏碎即传出。且开始前，也会告知危险，让各宗自行选择。”
说是自行选择，可向来只允许雾外山之人进入的雾涯秘境，首次对外人开放，想必不会有哪个宗门放弃此机会。
栖迟此时已将蓝色小花种好，轻轻碰了下花瓣，“好好长大。”
“什么？”渡苍刚浇完水，去架子上取剪刀准备修理杂草，并未听清栖迟的话。
栖迟摇摇头，看着对方背影，又反应过来渡苍听不到。正欲开口，脑子里又浮现一桩事，“渡苍，师尊可同你提起大师兄？”
渡苍小心修理杂草，确保没剪错，“嗯，让我将大师兄带回重山。”
“你可知师尊为何突然如此？他明明许久未过问大师兄之事。”
渡苍手上动作未停，却迟迟未开口。
栖迟也不急，坐回台阶上。
“大师兄，似乎在外做了一些事。师尊知晓后格外生气，但因抽不开身，便叫我将他带回。”
“所以你才在听闻他三个月前出现于砚州城后，入城寻他。”
“嗯。”
“大师兄，已经很久未送东西过来了。”栖迟轻声道。
虹归自那天后，再也未回过雾外山，可隔三差五也会让人送一些东西回来给栖迟。
“除此之外呢，你们还说了什么？”栖迟继续问。
“雾外山近日在调查屠害丹迹一族凶手时，在北边发现几个半游化仙境的黑袍人，行迹鬼祟，不知其目的。”
栖迟望向北方，不再接话。
傍晚雾起，重山渐渐隐于浓雾之中，仿佛消失在雾外山中，无人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