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虚假的颂歌
孤独、孤高、凶恶。
善良、恶毒、暴虐、朴素、激烈、清冽。
余做了个梦，梦见这个俄罗斯充满了幸福——余一定是累了吧？这并不存在于现实之中。
古往今来，俄罗斯的统治都很残酷，这并非人民的过错。
错的，是这世界本身，缺乏食物、无力生存，唯有强者方能活命，一切都是错的。
前进，前进，不断前进。
——犹如巡礼。
当余还是人类的时候，也曾梦见过这种时光，每天都会向神献上祈祷的，那些朴素的岁月。
…………就连这种从容，都被这个世界夺走了。
作为统治这个世界的皇帝，余必须要问——
并非是向同样来自剪定末路的他人，而是向着那剪定人理之人，向着那来自正确历史的人问才行。
同为剪定历史之人，他的回答没有任何意义，他的世界没有任何意义。
能够带给皇帝的不过是无用的怒火。
明明是同样的末路，却要行此毫无意义之事。
他的觉悟不过是虚伪的颂歌——
狂妄、自我，根本不允许！
在皇帝的眼中，只有正确历史之人，那来自泛人类史之人才能够给予这最后的回答。
伊凡雷帝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一步一顿的向着视线尽头的大树走去。
深可见骨的剑痕遍布身躯，哪怕是他这非人的天性之躯，也仿佛受到了致命伤一般，猩红的血液不断喷涌而出。
随着步伐的前进，渐渐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其身后，手持圣剑的某人无声目送皇帝的巡礼，他并未就此杀死皇帝，而是给予了他最后的道路。
这不止是伊凡雷帝的最后，也该是藤丸立香所需要面对的事情。
“伊凡雷帝踏上了最后的远征吗。”
悄然出现在身旁的神父轻笑道：“身为师长，我既感到骄傲，又不禁悲伤。”
他是以马彻利斯神父的名义出现在伊凡雷帝面前的，那么自然是以师长自称。
“你现在是谁？”
察觉到气质变化的李耶瞥了眼身旁的神父，与先前不同的细微变化，在神父身上上演着。
不是身躯，而是精神的变化。
“唔，观察力果然很好，没错，我现在并非拉斯普京。”
神父说到：“就在刚才，这个职责结束了，拉斯普京的愿望已经实现，因此，他自由了。”
愿望？
闻言，李耶顿时了然，道：“并非是见证皇女的结局，而是见证皇女登基么？”
现在并非是结局，仅仅是一位帝者的落幕。
伊凡雷帝已经死了，行走在大地上的不过是犹如残骸般的东西。
那么，他便不再是沙皇了。
在这大地上的皇帝只能够存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