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韫刚想摆手说不是,就被老师的话打断,“今天上课的时候突然就晕倒了,医生说是感冒引起的发炎,有点严重呢,马上要高考了,还是提醒他注意身体。”
老师帮祝砚安办的住院手续,交代完宋知韫就准备走。
“等等,”宋知韫叫住他,“想问您怎么联系到我的?”
“他手机通讯录里只有这一个号码。”那个老师说,所以他自然以为宋知韫是祝砚安的家属。
“好的,麻烦了。”
“对了,他这段时间可能也上不了课,等他身体好了,再让他和我约时间吧。”
宋知韫把老师送出去,再回病房,祝砚安已经醒了。
见到宋知韫从门外进来,祝砚安很惊讶,嘴巴都张大了。
“见到我很意外?”宋知韫问他,“见到你我也很意外。”随后又说。
离上次去画室探班不过半个月,祝砚安就直接把自己折腾到医院来了,她刚问了医生,祝砚安这次的病有点严重,处理不好引发耳朵的旧疾就不好了。
“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沙哑的声音,委屈的语气,和皱皱的表情,很像一只小狗,宋知韫突然就很想摸摸他。
蓬松的发顶甚至还残留着一点洗发水的味道,宋知韫说,“没有,不麻烦。”
毕竟她是他通讯录里唯一的存在。
因为宋知韫这样安抚又亲密的动作,祝砚安瞪大了眼睛,他觉得梦幻,又留恋这份温存。
他实在没想到能在此刻见到宋知韫,以为怎么都要等到考试结束才有机会,才有理由,但他忽然生病了,忽然来了医院,忽然把宋知韫叫过来了,虽然他不知道是怎么把人叫过来的。
但没有想象中那样高兴,看着宋知韫沉重的表情,他意识到自己好像给她带去了很多麻烦,所以心头更多的事内疚和自责。
可她说不麻烦,她接受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祝砚安忽然又开心了几分。
宋知韫没有任何觉得麻烦或者被突然打扰而不快的情绪,她知道,祝砚安和盛家关系不太好,和父亲不亲近。
他一个人在学校外的公寓住了两年,起先还有人照顾,后来祝砚安去画室准备考试,身边就没有人了。
而他在京城也没有朋友,唯一有称得上关系还不错,能被麻烦的就只剩宋知韫。
如果宋知韫也不帮他,那他就实在太可怜了。
“还有没有不舒服,医生说要观察几天,避免病情恶化。”宋知韫很温柔的问他。
“其实没事的,小感冒而已,吊完水现在已经好了。”
祝砚安不想待在医院,他想回去上课,他想要考上美院,他想要留在宋知韫身边。
“是吗?”宋知韫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刚刚病例上说他在发烧,现在好像温度的确降下来了。
祝砚安的身躯不自觉的一震,柔软的手心轻轻贴上他的额头又很快离开,他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强烈,甚至不愿宋知韫的手离开。
“还是再观察两天吧,病情反复就不好了。”
宋知韫为他身体考虑,想让他听从医生的建议,多休养两天,可祝砚安从小到大来医院太多次,他实在不喜欢这里。
最终还是没拗过祝砚安,做完了常规检查确定没什么大事之后,当天就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