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陶酥打了个喷嚏。
“你没事吧？”何洛锋显而易见的担心，“感冒了？”
是的，陶酥感冒了，每天面对病人，即使戴着口罩，她也没能幸免。
而且是比较严重的流感，烧到39℃的时候，她实在坚持不住，关了诊所大门，躺在二楼的小床上养病。
叶苗苗临走前倒是把房子钥匙留出来了，但隔的太远，她并不想去。
宋可可拿了一堆感冒药上来，依次拆开喂给陶酥。
“好了，我睡一觉就好了，你戴个口罩，别被我传染了。”
陶酥觉得头昏昏沉，眼前有些发花，“今天关门，你也休息！”
“小陶姐，你不用管我。”宋可可收拾好垃圾，“我就在外面看书，有事你就叫我！”
“好！”陶酥迅速的去见周公了。
即使睡着了，仍然觉得身上冰冷，陶酥裹紧被子，忍过寒战后又开始剧烈的高热，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
恍惚中，陶酥甚至感觉自己在喊妈妈！
她迅速睁开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记起来自己在生病。
宋可可正在煮粥，听见动静跑进来，“小陶姐，你好点吗？”
陶酥自己摸了摸额头，竟然真的不烧了，她下床走了两步，也有力气了，“我好了！”
“那就好，我煮了白粥，等会你喝一点。”
吃过东西的陶酥元气恢复了大半，抱着枕头窝在沙发里刷手机。
“可可，你谈过恋爱吗？”
宋可可抬头，然后又摇头。
“我不想结婚！”
陶酥被宋可可的言论惊到了，“为什么？”
宋可可咬咬唇，“就是不想结婚。”
她放下手里的书本，“我爸爸妈妈每天都在吵架，我从小就怕他们打起来丢掉我，所以不想结婚！”
宋可可从没说过自己的事情，此刻突然说出来，竟然有些刹不住车。
“我十几岁就出来打工，赚的钱都寄回家里去，自己连块雪糕都不舍得吃，从来不买新衣服。每个月我妈都打电话催我，钱什么时候到账，可是她从来没问过我过得好不好？”
“在外面吃饱了吗？穿的暖和吗？有没有人欺负我？”
本应该是陶酥生病了脆弱，却没料到是宋可可自己先崩溃了。
她的眼圈渐渐红了，“上次在公安局，他们让我给家里打电话，但是我没打。”
她转过头看向陶酥，“因为我就算是打了，他们也不会来找我的。”
“就算过年，我妈也不许我回家，说要赚三倍工资，给弟弟结婚用。可是，我，我也很想家。”
宋可可再也忍不住，放声哭起来。
陶酥上前抱住她，“可可，不哭，是你妈妈不好。”
宋可可抹抹眼泪，“我也觉得妈妈不好，她这么做是不对的，所以我不想当妈妈。”
“这个嘛！”陶酥抽了张纸递给宋可可，“也不是这么绝对，我看你对谢印灼就很好。你还小嘛，这些事情都不着急。”
宋可可擤擤鼻涕，“自从派出所的事情之后，我就没再给家里寄钱了。”
“是不是我发的工资不够，那个，我可以。”
“不是。”宋可可拉住陶酥的手，“小陶姐，我是故意不寄回去的，我想攒点钱，将来考编有了正式工作，能付个小房子的首付，总不能天天漂在大城市，睡在桥洞底下吧。”
陶酥赞道：“你比我有出息！”
宋可可腼腆的笑，“不是，我本来是没胆量的，都是你和苗苗姐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