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那卑微又委屈的蛊王又往她怀里挤了挤,一手搂住她,一手拿下她握着他手臂的手,换成十指交扣,抱得越发紧了些,小心翼翼地、很认真地看向她的眼睛。
“好吧,我承认……我嫉妒,我介意。”
“你知道吗……你看它们时,会笑。”
“你从来都不对你的战友们那样笑,也不对我那样笑。”
“虽然你也经常对我笑,可是笑和笑不一样……”
“为什么我就不能让你那样笑呢……是我哪里不好吗?告诉我,好吗?”
那殷殷切切的、“我知道嫉妒惹人讨厌,但我今天豁出去了”、“你说出来,我什么都可以改”、“我只想给你所有的快乐,鸡鸭鹅狗猫能给的我也应该可以给”的目光,里面带着三分怕承认了妒忌之心被嫌弃的小心翼翼,但又真诚至极。
黎明有点感动,同时十分无语。
——看萌宠时特有的笑容……你是在说传说中的“姨母笑”吗?!
啊这……
“竹子,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看小动物时那样笑但不对你那样笑,并不意味着我就觉得它们比你好,它们能给我什么你给不了的东西?你和它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赛道,没有可比性?”
“那种笑它真的就只是像我这种普普通通的人类在看到毛茸茸可可爱爱的东西时无法自控的生理反应?”
黎明好努力地想要解释大活人真的没必要非得和毛茸茸搅和在一起互相竞争这个人类社会的基本常识,但做人的时间太短暂、历史又太久远,这位同志的脑回路显然和正常人类不太一样。
他像只懵懂小动物一样略显茫然费解地看着她,然后突然抬头,回手将那头乌黑柔顺得像绸缎一样的长发从背后拢到肩前,然后牵着她的手放在青丝上。
满眼清澈的疑问。
仿佛在问:“那我不可爱吗?我也有很多毛啊,还很长?”
黎明:…………
黎明:“不是,可爱和漂亮是两个概念。你这种叫漂亮、俊美、帅气、好伟大的一张脸,不是可爱的那类。——再说了,你这也只是毛多啊,你又不蓬松,不能叫毛茸茸。”
脑回路清奇的人形“小动物”露出一丝好像懂了的恍然,抬手就又去摸自己的长发。
不知怎么,黎明看着他那表情就觉得不对劲,这货绝对是没真听懂,然后顺着他那个单纯又跑偏的思路一想,顿时吓得差点弹起来,一把薅住他的手腕,死死抱住他不让他乱动。
“打住!住手!你你你不会是想用法术给自己烫成爆炸头吧?!——绝对不行!”
“……嗯?”
几乎本能似的,被她一把抱住,他下意识地就反手也环住了她的腰身,像只抱住财宝的贪心恶龙一样,低头扎到她颈侧去。
不过听这迷茫的动静,他刚才搞不好还真想强行把自己变“可爱”变“毛茸茸”……
“唉……算了,一定是我的教学方法不对。只有坏家教,没有笨学生。——来,我们换个说法。”
黎老师表示服气,并且认命。
“你就这么想吧,虽然我只有看毛茸茸时才会姨妈笑——哦,就是你说的那个独特的笑容——但是我对你笑时的笑容也和对别人、对毛茸茸笑时都不一样吧?”
“都是独一无二的待遇,这里面也不分高低贵贱不是?”
“而且你再想,我爱看毛茸茸是不是也就只是看看?那我除了爱看你,是不是还给你做衣服首饰头绳、给你煮粥做花生糖、跟你一块看书下棋种花养草、让你看我训练、教你打枪?”
“这些独一无二的待遇毛茸茸们可都没有吧?”
“所以你要是非得比,如果我愿意给独一无二的待遇就说明它们能给我独特的快乐,那你放一万个心,你提供的独特快乐比它们多多了。”
“你要是觉得,我给独特待遇就说明我喜欢它们,那对比起来不也还是喜欢你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