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怪我吗?”
被她这么一绕,好像怕她真的因此自责起来一样,被她捏着下巴的人立刻在她掌心里使劲摇头,眼巴巴地看着她,甚至有点哀求的意味,求她可别真的那么想。
“这不就结了?副本里嘛,磕磕碰碰难免的,心思别老这么重。”
黎明当然知道他肯定是这样的反应,于是笑起来,安抚地摸摸他的颊边颈侧,又蜷起手指轻轻去触他脸上那道渗血的划伤。
“不过臭弟弟不听话,该教育的我做姐姐的还是得教育。——说过你多少遍了,关心别人之前先管好自己?民航客机遇上客舱失压还三令五申必须先给自己戴好氧气面罩再帮别人戴呢。你呢?屡教不改,死活说不听?”
被她这样说了,这人仿佛才刚想起来,哦,确实,自己现在身上也一堆伤。
然后看看自己被血浸透好几片的衣服,再看看姐姐的神情,一直半撑着身体把她摁在身下的人突然宛如痛觉神经的开关打开了一样,直接一松手又躺回了床上。
那条鲜血从肩膀伤口一直淌到指尖的手臂刚才还没事人一样抓着她的手,这会儿直接好似残废了一样,疼的动不了了似的,软绵绵地搭在她腰上。
一双漂亮眼睛清澈又委屈地看着她,眉尖蹙起,隐忍地抿住唇,做足了一副伤痛难忍又故作坚强的可怜样。
只差直接把“姐姐疼我”写在脑门上。
不过长得好看的人总归是有特权的。饶是这人论演技实在谈不上精妙,黎明也明知他是演的,但看着那张漂亮得令人发指、同时又在大量失血之下异常苍白着的脸,她一边想笑,一边又禁不住真情实感地有点心疼。
于是笑着拉过他的手给他也兑换一个身体修复,又溺爱地像哄孩子一样顺势在他掌心里轻啄了一下。
只是很轻的、逗趣似的一啄,但一向脸皮特别薄的人还是不由自主地指尖颤了一下,眼下紧跟着便泛起一层鲜嫩的薄红。
治疗服务顷刻生效,诸多伤口转瞬痊愈,但他还是没动,眼珠微转,黎明甚至还从那并不明显的眼波流转间捕捉到了几分小小的不甘与失望。
——就好像……在嫌弃这系统提供的治疗过分给力了,伤口瞬间愈合,不能像现实世界中生病受伤那样多借题发挥地赖一会儿、贪心地多讨要点宠爱与心疼?
确信自己没看错,黎明嘴上并没戳穿他这点心思,心里却差点暗自笑疯。
“怎么,还没起效吗?还疼?”故作不知地,她直接顺着他演了下去,决定对缺爱缺了不知几百年的漂亮弟弟想再多腻一会儿的暗戳戳小心思给予纵容,“来我看看。”
一脸关切地,她直接上手扯开他的衣襟,露出那边伤口已经消失、只剩之前流出的血还在那里的肩膀。
“你……”
纯情得宛如活在古代的人哪想到还有这大姑娘一言不合扒男人衣服的操作,顿时刚慢下来没一会儿的心跳再次飚到一百二,羞得连耳根都一片通红。
“怎么了?这不是好了吗?嗯?”
故意逗纯洁小动物的坏姐姐一脸正直的浑然不觉,认真用手帮他擦着肩上血迹,顺带在那比寻常人类女子还要细腻许多的玉白肌肤上捏着玩,还做事还要继续去扒他衣领:“哪还疼?再下面点?”
“你……”纯情美人被吓得一把薅住这女流氓的手,脑子仿佛都已经快不转了,本就不是母语的普通话又开始词不达意,“你”了半天,不知怎么憋出一个,“你……你荒淫无道,没有礼貌。”
听到这种“指控”,黎明终于彻底忍不了了,手臂一软枕到他身上,笑得收都收不住。
他倒也不觉得尴尬,脸颊还羞赧地红着,却并不阻止她笑,只轻轻地用手臂环住她,仿佛觉得无论是因为什么,他能让她笑得这么开心,那就很好。
就这样笑了很久,她才慢慢平复下来,他的注意力也从她肆无忌惮的笑靥上挪开一点,注意到她被笑闹搓弄乱的裤子口袋里,有个纸片状的东西露出一个角。
“……嗯?”下意识地,他伸手把那纸片拽了出来。
“哎!别!”
意识到那纸片是什么,她突然蹭地一下弹起来阻止,花容失色,寒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