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些看似没用的真相实际藏着什么重要的主线线索。”
漂亮的白发“少女”被说服了,微微点一下头:“……嗯。”
“行,我先说下我这边的情况吧。——首先,我不是殷凌霄,我是殷凌空。替妹涉险来的。”
她无比坦诚地直接掀了自己的身份,接着便把自己目前所知的消息挑挑拣拣,言简意赅地和盘托出。
最后,她问:“所以,可以解释一下吗?‘我爸’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为什么?”
“你又是怎么变成了这样?——我的记忆里,你小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
“不是我。”
“楚逐月”默认了这个想法,说起自己所知的故事背景:“九年前从殷家回楚家的路上,路过外围安全墙附近的时候,正好赶上外面有丧尸潮袭击,墙塌了个口子,冲进来一些丧尸,我被咬了。”
他说着,提起繁复宽大的裙摆露出左边小腿,在膝窝后侧,有一片狰狞的利齿状疤痕。
“为了救我的命,父亲给我注射了研究所研发中的半成品疫苗。然后就成这样了。”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这些年我一直幽居养病,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更没去过殷家。我不想让你……你们姐妹俩,看见我这副样子。”
“直到刚才你提起为止,我都不知道你父亲早就去世了。”
“另外,我父亲在我出事半年多后突然失踪了。家里家外都在传他带着研究所倒向了郁家,被郁家委以重任。”
“当时郁家和殷家正在角力,他跟殷家交好,而且对郁家家主乱搞男女关系一向很不齿,他没理由倒向郁家……”
“而且按时间算,就是他失踪后不久,你父亲就被害了。”
“至于你说的由活人制成的衣架,我这里没有。”他指了指这间一览无余的屋子。
——若不是早前管家说了这就是那位没能争上三楼去的萱草夫人的卧室,这房间乍一看是真不像夫人住的。
不仅面积比三楼的房间小了近一半,装潢摆设也简单很多。唯一的相似之处,几乎就只有随处可见的萱草花纹,以及正对着床的萱草夫人肖像画了。
“不过……”说到这里,楚逐月摸索着拉过另外一把椅子,脱掉层层叠叠影响行动的大裙子,取下裙撑,只穿着贴身的衬裙踩到椅子上去,从柜子顶上够东西。
黎明连忙上前扶着他,怕他眼睛和腿都不方便,不小心摔了。
却不想,那个高度视平线正好在他腰间,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就落在了微妙的地方,并且发现,那衬裙之下,似乎隐约有一点女性不该有的突起……
“你这……”
低头注意到他在看什么地方,楚逐月非常淡定:“楚逐月本来就是男儿身,只不过心里认为自己是女的。”
——人设过于奇特,唯独这几句,他没有代入楚逐月称“我”,换回第三人称了。
“楚父楚母对楚逐月很好,为了让她过得顺心,一直任由她作女儿打扮,对外也称生的是女儿。”
黎明顿时无语了,在心底暗道了一声卧槽,不无感慨地叹服这个副本的政治正确程度——自我性别认知为男的女性有了,自我性别认知没问题的女女相恋有了,现在又出来个自我认知为女性的男的……
同时,她也明白过来,故事背景里楚母之所以没同意殷家的求娶楚逐月的提议,原来不是因为嫌弃殷凌空生理上是个女人,接受不了同性恋,反而是因为殷家坦白了殷凌空虽是女子却只喜欢女人——他们家“女儿”实际并不是个女人……
贵圈是真的好乱。
心底里正暗自感叹着,突然,黎明手心里就被怼进一个东西。
定睛一看,竟然是个破旧得不剩几根毛的鸡毛掸子。
——紧接着,又一个幻境便倏然在她眼前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