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说完,倏地又想起李佩佩的话,顿了顿啧声道:“是挺帅的。”
“那我不也挺好看的嘛,我漂不漂亮?”她甚至威胁大象道:“嗯?说话!怎么,看入迷了?”
大象“……”
这角儿一个人在床上演了半天独角戏,半晌,终于想起来自己的正事儿。
她从床上爬起来,坐到书桌前,还不忘把大象放在自己腿上,嘴里嘟囔着:“今天姐不高兴,罚你陪我写作业。”
如果大象会说话,那我想它一定在哭。
就在我们周大角儿心无旁骛,专心致志死磕题目时——
“扣、扣、扣”
周依猛地回头,还没来得及发声,接瞧见自己门没关严,透过门缝正好看到了程司远的衣角。
不是吧……
“依依,我能进去吗?”程司远说。
周依呼吸一滞,急忙把桌子上的书盖大象身上,慌乱道:“啊……那个,进来吧。”
她肠子都快悔青了,也不知道他刚刚听见没有,真是救了命了。
程司远见她一副慌乱模样,不解道:“你在干嘛?”
周依眼神都在空中乱飘,但还是佯装一脸轻松,不明所以道:“我还能还能干嘛,学习啊,写作业。”
程司远瞥向她那腿上高高铺起的书,眨眼问:“这样……学?”
“对啊,就这样。”
周依义正言辞,甚至伸手拿过书桌上的卷子,示范道:“你看,这样多方便,低头就能看书,抬头就能看卷子。一举两得,天才发明。”
你看,这人一慌张,话多的毛病就又犯了。
程司远眼睛落在那书下漏出的一只藕粉色象脚上,又抬眼配合着她那幅慌张模样,嘴角的弧度忍了又忍。
“是挺天才的。”他说。
“那是。”周依入戏道:“也不看看我是谁。”
程司远眸底温润如水,蓦地轻咳一声,重新调整了神色道但:“周依,我觉得有件事情我必须要解释一下。”
周依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僵,心里也倏地空了一下。
程司远很少喊她全名,最开始他们不熟的时候喊过几天“喂”,之后熟了不是叫她依依,就是叫她小孩儿,有的时候也会省略称谓直接说事。
就是这全名……她是真没听过几次。
这一声叫的周依不免心慌,她垂眸看着自己的卷子,小声道:“什么?”
不知为何,她脑海里忽得就飘现出那桌兜里的纸条和水杯,心里不停地打着鼓,莫不是是觉得我会多想,现在要跟我划清界限了?
“相册的事。”程司远说。
周依咯噔一下,这几个字就像寒天里结了薄冰的水,猛地泼向她,瞬间从上到下凉了个彻底。她喉咙哑极了,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我——”
“你听我说。”程司远打断倒:“那天的事怪我,是我的错,我情绪太激动说话也没经过大脑,对不起。”
“依依,别生气了,好吗?”他说。
周依愣在原地没有说话。
她以为三年的时间已经冲刷了一切,主要程司远不提,自己就能假装不知道,一切相安无事,她依旧可以毫无负担的跟李佩佩说,时间太久她忘了。
可直现在到亲耳听到这几句她才发现,自己是有多期待这一天,同时又是多害怕这一天。
周依红了眼眶,死咬着嘴唇拼命忍着鼻尖的酸涩,她慌张地在自己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躯壳里翻找着应对之策,想要表现的从容不迫,说我没生气,那件事是我有错在先,是我不懂事才惹的你生气,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