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她和徐老爷子实际上并不相熟，但听徐平卿说的多了，便也多了几分悲怆之感。
眼看临近夜幕，徐平卿才道别离开，带着赵棠去了趟赵长奕的墓地。
徐平卿这次很沉默，似乎不知道面对朋友该说什么煽情的话，只在烧完了剩下的纸钱后，说道：“我下次和裴惊蛰来找你一起喝酒。”
回去路上，徐平卿牵着赵棠，他走在前面，赵棠跟在他半步之后，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但总觉得他像是哭了。
——
“今天回来的有些晚，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回到房，坐在案桌前的褚鹤停了笔，询问道。
赵棠抚了抚身上沾染的灰尘，说道：“没有，从宫里出来碰上了徐平卿，去看望了徐老将军和赵长奕，回来的晚了些。”
她看向褚鹤，询问：“用晚膳了吗？”
“还没有，不是很饿，等你一起。”
褚鹤很久没有把头发扎起来了，看着很有病弱感。
赵棠喊了门外的人去准备沐浴和晚膳，朝着褚鹤走来，询问：“你在写什么？”
褚鹤道：“你不在的时候，看了下你写的关乎女宫创建的规划，有些地方不是很完善，我帮你批注了一下，你可以参考一番。”
他放下了笔，吹了吹纸张，端起送到了赵棠跟前。
赵棠仔细看了一番，她昨夜才将大致的规划写完，写到了很晚，趴在桌上睡着了。
没睡两个时辰，便又起来去上早朝了，根本没顾得上收拾起来。
如今一看，褚鹤批注的地方，确实都值得参考。
赵棠不禁笑道：“索性这事交给你去办得了。”
褚鹤道：“微臣不才，不是女子，因而不懂得女宫兴办所需要的刚需，还是交由公主来办更为妥当。
只是公主不用急于求成，慢慢来就好，莫要太过操劳。”
赵棠放下了纸张，说道：“我如何能不着急？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加上到了临产那两个月，进度会慢下来许多。”
褚鹤道：“到了那时我自会帮你看着，你只管放心就好。再者，成与不成，也不是你所能控制的。”
赵棠叹息了一声，说道：“话是这般说，但既然决定了要做这件事，我便只想认真去做。结果是不重要，但也要做到问心无愧。我若能成，对日后霜降来说，也会轻松很多。”
褚鹤便也没多说什么，他知道赵棠将霜降带回来，不只是想让她摆脱贫困，而是要教她真正的生存之道，将她当做当初的自己去培育。
一边严厉的说着霜降日后要面对许多，一边又在为她的日后铺路。
很快就有人将浴桶送来，褚鹤道：“公主先沐浴吧，待会再用晚膳。”
褚鹤并未避让，在一旁为她不时的添热水，帮赵棠擦洗后背，看着她稍稍凸起的小腹，抚摸的时候格外轻，目光分外柔和。
酷暑难耐，赵棠睡熟后，免不了总要掀褥子，褚鹤便与她同睡，不时帮她拉过褥子，盖住她腹部。
每次想将其拥入怀中入睡，又会在片刻后，因为热得不行，将他推开转过身去睡。
褚鹤望着床顶，深觉自己像个绝望的主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