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赵棠动身要走：“那是他们的事，与我何干？他们要说便说。”
她回头，朝着二人轻笑道：“我的名声，不是一向如此差吗？”
说完便先行离开了。
徐平卿只觉得心口有些烦闷，一拳锤在了树干上，树枝跟着颤抖，窸窸窣窣落下几片叶子。
裴惊蛰能明白他在顾虑什么，赵棠自己可以不在乎她自己的名声，但有人替她在乎，不希望她这么败坏了自己名声。
可眼下，赵棠分明是心意已决，怕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裴惊蛰叹息一声，说道：“褚鹤都没能拦住的事，你我二人如何阻拦，且任由她去吧，背地里多协助几分便是。”
徐平卿哼了声：“褚鹤阻拦什么？要我看，他根本就没拦着。”
裴惊蛰沉默了片刻，说道：“若是没拦，不是更说明他支持荣棠的决定吗？”
以前赵棠一直在他的庇佑之下，所以才会对她颇有限制，而今天高任鸟飞，褚鹤只是她疲倦时栖息的归处。
他们本不是赵棠的归处，更遑论有资格去插手她的事，阻碍她做的决定。
——
“兴办女子学宫？”
众人一同用膳时，赵棠提起了此事，听到几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简娴诧异更多，说道：“兴办女子学宫之前从未有过，陛下和朝臣就没有阻拦吗？”
赵棠摇头：“本是对赌，何来阻拦？”
几人皱起了眉头，简淞道：“凡是涉赌，十赌九输，此事公主还需三思而后行。”
赵棠轻笑道：“你以为赌的什么？并没有什么实质损失，不过是赌我名声罢了。
其实这件事成与不成，我的名声也终究会毁。但只要我不在乎，对我来说就没有损失。”
简娴道：“你即是知道不管最后能不能成都没有什么好处，为何还要这么做？
就算之后学宫落实下来，能容纳的也只是少量明事理的女子，大多女子根本不能理解你为何要这么做。”
她们自由受到封建礼教的教习，以夫为纲，毕生唯一的追求，便是成为当家主母相夫教子，即便夫君在外与人媾和，也要维持正牌娘子的体面，不能善妒。
赵棠是个自私的人，若是她嫁人，那人只要身居高位，能给她带来好处和莫大的荣誉，她根本不介意那人在外彩旗飘飘，只要没人能影响她的地位就足矣。
可她见的更多的，不是能坐稳高位便后枕无忧的人，多的是像前世的简娴那般，因为是高嫁，因而在夫家根本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即坐不稳正牌娘子的位置，还要受不少气，生生将简娴一个明事理又活泼的姑娘，磋磨的不成模样。
赵棠望着她良久，说道：“简娴，我意不在救天下。所以她们理不理解，于我来说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