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时倦转过身看到我的时候,我甚至还跟他展开了笑颜。
“怎么了?”他向我走过来。
我这才想起我是来拿氧气瓶的,刚才那一刻居然不那么难受了,也许生气的气里也有氧气的成分?
我被自我的PUA给逗笑了,捂着胸口一边笑一边咳嗽。
他从背包里拿出氧气瓶,把面罩扣在我的脸上:“大口呼吸,好点了吗?”
海拔太高了,再加上我的心脏不好,吸两口氧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我身体软趴趴的,靠在沈时倦的身上,不由自主地往下滑。
沈时倦赶紧扶住我,也许是我的脸色太过难看,吓住了他,一瞬间他的脸孔也变得雪白,抱起我就往索道口跑。
门口很多人在排队,他抱着我疯狂地从人群里中挤过去,看着他着急发狂的样子,我在想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他会内疚不?
他肯定会内疚,但也是对思侬,不是对我。
氧气瓶里的氧气很快就被我吸完了,本来就很小的一瓶,观景台上空气稀薄,我就饿得好像有人用塑料袋套在我的脑袋上,可供我呼吸的氧气越来越少。
我的视线都模糊了,沈时倦苍白的面孔仿佛也融入了不远处的落满了皑皑白雪的雪山上。
我晕过去之前在想,如果我知道我接受了思侬的一颗心之后,要这样为这颗心脏买单,我宁可去死。
但我没死,我又活过来了。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睛时,沈时倦毫无血色的脸就在我的眼前。
“你醒了?”他声音里有微微的颤抖:“还有哪里难受吗?”
我环顾四周,他告诉我:“就在山下的医院,等你好一些了,我们回到市里再做检查。”
“不用了,”我说:“我现在好多了。”
“还是再做一下检查放心。”
“不用。”我摇摇头:“我就是缺氧了,海拔太高了。”
“我以为坐缆车上山不用自己走就不会有事。”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想象的出我昏迷的时候,沈时倦有多慌张,手指比我的手还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