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抬起头看着他,怎么办,我要实话实说吗?
“我砸的。”我还是说了实话。
我虽然睚眦必报,但还算光明磊落。
“你砸的,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太太。”我说。
“用什么砸的?”
“水晶摆台。”
护士们一脸八卦地看着我,我听见医生在跟她们小声商量:“要报警吗?算家暴吗?”
“我不是故意的。”我说。
他们一副你在狡辩什么的表情,我也放弃了解释:“随你们报不报警。”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算了,不重要了。
所以,在沈时倦被送进加护病房还没醒的时候,我就被警察带走了。
我穿着睡衣和拖鞋,一身都是沈时倦身上的血,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警察对我还挺客气,估计以为我是个不堪忍受家暴后奋力反击的受压迫的女性,给我倒了一杯热水,让我娓娓道来。
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三言两语就说完了。
“我没想砸他,一时头脑发热。”
警察面面相觑:“他对你动手了吗?”
我摇头:“没有。”
“以前呢?”
“没有。”
“那你砸他的动机是什么?”
我的动机?因为不想听他给我讲的故事?
我不再说话了,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