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一推,顾大伯就踉跄着后退。
顾言洲谨记爷爷的话,不想跟大伯起冲突,却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受着一巴掌。
他非常有礼貌的,像是去年一样跟顾大伯问好。
“大伯,过年好。”
顾老爷子年纪大了,喜欢花团锦簇,所以顾家早就换上了过年的装饰。
走廊里的水晶壁灯已经被换成了红色的小灯笼。
棚顶吊着的水晶灯,也换成了八角宫灯。
那宫灯是非遗名家作品,灯壁上贴着红彤彤的剪纸。
剪纸图案被灯映在墙上,映出了影子。
本是热热闹闹的场景,此刻竟有些剑拔弩张的气势。
顾言洲淡然的神色更加激怒了顾大伯,却也无法再动手。
“过年好?”
“顾言洲,我这个年过得不好,所以,你也别想过好!”
顾言洲整理了一下因为用力而褶皱堆积在一起的袖口,没再说话,而是看向身旁的爷爷。
顾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行章,大过年的,你发什么脾气。”
顾大伯名为顾行章,名字寓意行事有章法。
可如今儿子躺在病床上,几乎毁了容,再怎么有章法的人,都不能淡定。
顾大伯既然敢在大年三十夜里来别墅闹,就是不想再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爸,顾言洲像个疯子一样,把唯云打进了医院,你敢说你不知道?”
“顾言洲是你孙子,唯云就不是你孙子了吗,你为什么要偏帮顾言洲!”
“他是可怜,没了爹妈,但是这种可怜不应该是他为所欲为的通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