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右神使使弄奸计,买通奸细,挑拨离间,导致左神使与金法王分道扬镳,神教遂陷入分裂境地,四派势力各掌一方,斗争不断,内耗严重。那一代左神使的徒弟继位后,对金法王一系特别仇视,千方百计打压,两派矛盾日益尖锐。
“到了这一代左神使,其为人颇为公正,凡事以神教大局为重,做了很多缓解矛盾的事,我兄长与之关系还算正常。不过,毕竟人心难测,这一代左神使深谋远虑,缓和矛盾,或许只是为了某一目标,一旦目标达成,难保不会过河拆桥,秋后算账。所以,我兄长担心,新教主上位后,依赖左使,北三坛只怕岌岌可危。”
买通奸细、挑拨离间!火鸦道人暗自摇头,认为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他这一辈子内斗见得多了,矛盾无论大小,总是牵涉利益,一个人的、一部分人的、一派人的利益冲突,日积月累,积土成山,最后不可调和,被某一件小事引燃,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若只是被人挑拨,只是一个误会,上千年过去,怎么也翻篇了,哪里到今天还让金法王这个粗坯耿耿于怀,忧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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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贵兄妹是何打算?”火鸦道人不动声色地问道。
蓝纤语迟疑片刻,问道:“尊使两人,不知是来自何处?若,若两位是意外卷入幽冥洞,那就没有必要再去总坛了,烛神教的事与两位无关,贸然卷入其中,得不到好处不说,性命还有危险。待灭兽行动结束,我们兄妹会准备一份厚礼,护送两位尊使出境。”
火鸦道人知道此时再说什么神恩使者天降的鬼话,简直是侮辱对方,便笑着点头:“蓝坛主所言不差,我与张副使的确是意外卷入幽冥洞的。但是,我们却非不相干的人,而是前来贵教寻找一个人。”
蓝纤语两只不大的眼睛凝望面前这个白发红脸老道一眼,郑重问道:“何人?”
火鸦道人敛去笑容,肃然说道:“一个女子,姓张名萱,其最显着的特征,即是练成了贵教的传承功法烛阴诀!”
“圣女!”
“不错,按照此前贵兄妹所言,正是贵教现任的圣女!”
蓝纤语粗犷的脸上满是惊讶,好半天说不出话,连作为掩护的阵法探讨,都是忘了去说。
火鸦道人却是平静如常,接过她的话头,开始介绍道门中的困阵一般如何排布。
蓝纤语则借着这个当口,平复惊雷一般的心情,并转动念头,考虑如何应对。
但是,到最后,她也只说了一句,且容她与兄长商议,再答复火正使。
几日之后,金法王一脸风尘仆仆,直上顶楼来拜会两位神恩使者。
火鸦道人未等金法王开口,就开门见山地说道:“法王,我们的来历你也清楚了,你是个直爽人,我也不想拐弯抹角,我们便开诚布公谈一谈,谈得成,就继续合作,不成,就散伙,各走各路,互不妨碍,你看如何?”
这一番话,说得金法王有些发懵,他本已与自家妹妹商议过对策,但此时却被火鸦道人的气势压住,有些心虚,嗫嚅道:“火正使要谈什么事?老金我有些糊涂,没有听懂呢!”
“当然是前往总坛,治愈贵教传承神兽,帮助张副使的徒弟张萱登上教主之位!”火鸦道人直视金法王双目,气势汹汹、语气咄咄。
“那,那个张萱,是张副使的徒弟?”金法王大吃一惊,看着坐在一旁笑而不语的张元敬,说话间竟有些结结巴巴。
“不错,贵教的圣女、赤血谷邢光撼带到总坛的女子,就是张副使的徒弟,此事邢光撼是知道的,将来金法往可寻他验证。不知法王愿不愿意帮我们?”火鸦道人步步紧逼,不给金法王任何喘息之机。
金法王干笑两声,避重就轻地说道:“这个,还真是凑巧。幽冥洞把两位卷进来,或许真是上神的安排啊!我老金说过的,听从两位神恩使者号令,绝无二心。”
火鸦道人冷笑道:“金法王,你向来是个爽快人,何必如此遮遮掩掩、畏畏缩缩!你蓝氏一系,与左神使那一派,到底是何仇怨,有没有解开的可能,或者需要什么样的保证,才肯前往总坛,帮助我们治愈传承神兽,倒是说清楚了,也好定下一个计较,免得大家猜来猜去,谋来谋去,反把事情搞复杂了!”
金法王脸上表情变化不定,迟疑良久,方才把铜铃大眼一瞪,粗声粗气地说道:“既然火正使这么说,俺老金也不藏着掖着,这就当面锣、对面鼓地把话与两位神使说清楚,也请两位使者体恤俺老金的难处,不要逼迫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