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双绝望又夹杂着期许的眼睛,无不是看向了卿澈。
他们只以为自己是中毒了啊。
他们怎么就沦为野兽了?
原来——
他们早就不是人了啊。
这样的认知,让众人心底的希望高山赫然间崩塌。
卿澈闭上了眼睛,血泪如雨。
他扯动着唇,只无声苍白地笑,苦涩又自嘲,无能为力的愤怒在血脉里流动喷发无用也显得滑稽可笑。、
“卿澈哥哥,我是瘴兽,我不是人,对吗?”
女娃娃用力地攥着卿澈的衣角。
良久,卿澈重重地点了下头。
脑壳子耷拉,仿佛随时会坠地。
“瘴兽真可怜哦,没有坟头草哦。”
女娃娃吸了吸鼻子。
她缓缓地松开了卿澈的衣角,深深地低下了头,黑云和阴霾笼罩着眉目,如四周散不开的瘴气。
这一支散乱的军队,尚未出城,就已遍布萎靡之气。
“看来,大帅此番出师不利了。”炎如殊淡漠地道。
楚月不言,紧盯着她身后的这些人看。
黑色的鳞。
黯淡的雾。
有血有肉的人,宛若徘徊奈何的幽灵。
从土地生长出来的怨气,成了盘根错节在四肢百骸的脉络。
带着刺在血肉里头抽枝发芽,活着的每一个时刻都是煎熬。
隔了九万年的漫长,好不容易等来了那一扇自由之门,终还是倒在了门前。
瘴兽。
说起来。
也不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