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荷花想象不出,一个老人守着一个惨死的儿子尸体,能会有什么秘密。
可方舒接下来的话,让她把大腿都拍肿,“我怎么就没想到会这样呢,我真笨。是啊,她们是孪生姐妹,就是村里人都会认错,对于看守他们的那些人,完全可以以假乱真金蝉脱壳,完全可以……”
当听到方舒说,留在黄家的,是白芳而不是白茹时,她感叹不已。
难怪连自己过去,老婆子都不开门呢,原来是怕漏了馅。
正感慨到兴头上时,忽然就来了个急刹车,因为她意识到一件事,“那白茹肯定去京城上访了,肯定是!”
这一点,她和方舒的判断完全相同。
不同的是,方舒说的是概率,而她说的一定。
因为此刻她想起了白茹曾经说过,要上访就去京都,省市都有连平县的眼线的话。
京城是否有眼线呢,这个李荷花也不知道,白茹就更不知道了。
可除了去京城,还有比那里官还大的吗?
如果京城都管不了,那也只能冤死算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李荷花问道。
“还能有什么打算,去了就有希望,虽然很难很难,但总归有了希望,不是吗?”李荷花点点头,认可了他的观点。
不过,对于白芳剪破自己手指的反常表现,方舒没跟李荷花说。
他过来跟李荷花说这些,当然不是八卦。
他的意思,是李荷花知道了这件事,就不会再次去黄家了。
因为他知道,李荷花吃了一次闭门羹后,对白茹更担心了,她不会就这样算了,一定会再次甚至三次去,想见到“白茹”。
李荷花事实上也是这样想的,正因为烦躁不安,才拿出纸笔写字,强迫自己镇定。
她自己深知,这种强迫管不了多久,当担心越来越强烈的时候,一定会再次过去。
方舒在跟李荷花交谈时,几乎是头挨着头,显得很亲密。
让跟着他的人都没眼看,心里直骂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方舒告辞出来,回到村部,廖正军冷着脸,不明白他为何还会回来,不会想留在这里喝酒吧。
“尽兴了,爽过了?”他揶揄道。
“嗯。”方舒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你天天都这么闲吗,怎么还没回去呢?”廖正军继续揶揄。
“自从庄波来到白沟,我就是这么闲,天天都这么闲。庄波跟你是一伙的,他排挤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方舒就这样直接说了出来,倒是廖正军只会瞪着眼睛,不好接话了。
他们这些人,说话都是绕来绕去,哪有这样的啊。
可方舒就这样了,你咬他啊。
“那你过来的意思是?”廖正军只想方舒早点离开,他现在一秒钟都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之前求着你,现在都不需要你了,还这样不识趣,这人真是够了。
方舒自然看透了他,笑了笑说道:“放心,我再闲也不会留在这里吃饭,酒逢知己饮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跟你不喝就醉了。”
“那你回去吧,我这里很忙。”廖正军也不装了。
“廖局长是不是得了健忘症,我可是你从乡大院接过来的,你就是过河拆桥的小人,不亲自送我回去,也该派辆车吧。”方舒更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