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了一下,没有说话,但方舒又开口了,“如果廖局长当不了这个家,该请示谁就请示谁,是庄县长还是庄乡长都行,希望快一点,我在这等着呢。”
这话就是赤裸裸地打脸,廖正军是副局长,是这个案子的总负责,怎么这点家就不敢当了?
当他立马意识到,这是方舒的激将法,反而笑了,“你激将也没用,这事得专案组研究后才能决定。”
这就是委婉拒绝了。
“行,那你们研究,我再去局里找卫政委看看,他也当不下家,我就去市局,市局不行,就去省厅,反正总会有人管这点屁事的。”方舒毫不在乎地说道。
廖正军那个气啊,把肺管子都快气炸了。
但他必须镇静下来,如果为这点小事破事,节外生枝,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很快变了一副模样,笑着说道:“想不到方乡长这么开不得玩笑,就这点小事,还市局省厅,实在是闲的蛋疼了?你都亲自过来了,这点面子我怎么会不给?不过,丑话我说在前面,除了那个老婆子,不能多一个人进来,这是其一。其二,这个老婆子来了之后,就是照顾她姐姐,闹出任何事情来,你方乡长逃不了干系。”
这是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方舒当然允许他下,“那就谢谢廖局长了,她过来之后,会在廖局长画好的圈子里做该做的,说该说的。不该做的,不该说的,绝不会做绝不会说。如果有问题,我一力承当。”
能出什么事情,如果要是闹事,早就闹起来了,还等到现在?
姐妹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白芳在白沟街上也就是普通百姓之家,跟街坊邻居撒泼行,但遇到权势熏天的,连吱声都不敢。
方舒告辞出来,决定把这件事做到位,不要半路再出问题,就给蔡思敏打了个电话,让她派个车子过来。
早上方舒并没有骑电瓶车,而是散步过来的,反正就当早锻炼了。
半小时之后,乡里的面包车开了过来。
方舒上了车,让掉头去白沟街,他要亲自通知白芳,并亲自接她过来,交到她姐姐手里。
很快,就来到了白沟街。
白芳在白沟街是名人,一问街上人都知道,面包车径直开到了她的家门口。
乡政府这辆面包车,白沟街上很多人都认识,白芳也认识。
姐姐家出事后,她想过去,又听说进不去,还听说过去的人都会被抓起来,吓得她根本不敢过去。
现在看到面包车开到了家门口,她心里慌慌的,自己都不过去了,还这么不放过自己吗?
但看到面包车上只下来一个人,慌乱的心才安定下来。
定睛一看,来人认识,方乡长。
那次在防汛大堤上就认识了,不过后来听说跟姐姐家关系好了,外甥承包鱼塘的忙就是他帮的,所以好感也就起来了。
“方乡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脸上还挤出了笑容。
“不说这些,快点收拾行李跟我走!”
方舒这一句话,可把白芳给吓坏了。
她哦呜一声,转身就往屋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