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桓温的大手一挥,一列列的枪盾兵便撑起大盾朝着江陵军的步阵逼近了过去。
与以往两军交战所不同的是,面对西路军的推进,江陵军这边并没有用羽箭攒射,来延缓对方的脚步。
整座江陵军阵就那么举盾架枪,犹如一块磐石一般横亘在峡谷中央,完全没有要试图阻挡西路军靠近的意思。
“杀!”
“杀!”
“杀!”
就在西路军前阵推行至江陵军面前不足五十步时,西路军这边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惊天的喊杀之声,紧接着位于前方的盾牌兵,便双手举着大盾开始加速奔跑了起来。
这些盾牌兵手持的并不是那种单兵作战的小圆盾,而是用来架枪拒马的大方盾,双方士卒接触的一瞬间,这些盾牌兵便把自己整个身子都缩进盾后,直接迎着对方探出的长枪撞了上去。
步卒冲阵虽然不及骑兵撞阵那么有冲击力,但是在这种巨盾重量的加持下,本应该是可以令对方的军阵出现些许动摇的。
然而在这些盾牌兵持盾撞上去以后,江陵军的军阵非但没有出现丝毫动摇,反而还将这些冲阵的盾牌兵,全部都给撞了回来。
不等后方的桓温看清楚状况,这些被撞翻在地的士卒,就已经被对方军阵刺出来的长枪给直接戳死在地了。
由于前排的盾牌兵,并未能给后方的同伴撕开敌方军阵,跟在盾牌兵后面的这些长枪兵,直接就迎上了对方的枪盾阵。
失去了盾牌的掩护,这些长枪兵迎上江陵军的枪盾阵,犹如面对一堵布满了钢刺的城墙,西路军的士卒甚至都没能触及到对方的坚盾,就已经被江陵军的拒马长枪给尽数捅穿了。
起初桓温还并没有意识到有哪里不对,直到西路军前赴后继的冲击,始终无法击穿对方最前排的防御,他这才发现了江陵军的异常。
就在西路军发起第四轮冲阵时,桓温趁机派出了一队神箭手,对着敌阵放出了几箭。
这些神箭手不仅射术了得,而且所使用的也皆是帝国中的强弓,这些羽箭虽然没能全部命中敌军,但还是有几支羽箭透过盾牌缝隙射中了对方。
然而这些命中敌人的羽箭,非但没能给对方造成什么伤亡,反而均被敌人的甲胄所弹开了。
看到这一幕后,桓温立刻便让那些准备继续冲阵的士卒停了下来。
他知道对方身上的甲胄,虽然在样式上与普通的步甲差不多,但是那却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步卒甲胄。
“重步兵,是重步兵!”
刚才那一幕不仅是桓温看到了,很多西路军的将领们也同样看到了。
在看到对方身上那种可以抵挡强弓的甲胄后,立刻便有将领惊怒的大喊了起来。
重甲步兵那可是号称一人挡一骑的存在,虽然在帝国军中早已经取消了这种消耗巨大的兵种,但是作为统兵武将,又有谁会不知道重甲步卒的可怕之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