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两人的战马走到刺史府前时,刺史卢青安和别驾崔文峦已经站在府门前恭候多时了。
按理说身为一州刺史和一州别驾,是完全没有必要对李山河亲身相迎的,可是如今冀州的局势,已经不允许他们再端着架子了。
不等李山河的战马停稳,卢青安和崔文峦就已经满脸堆笑的,向着他拱手迎了过来。
“不知道国公爷今日到访卢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刺史大人不必多礼,走吧,咱们还是先进府再叙吧。”
“哈哈哈哈,好好好,入府再叙,入府再叙,国公爷请。”
“刺史大人请。”
卢青安虽然背靠着范阳卢氏的这棵大树,但是今天他却将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
然而面对这位卢刺史的恭敬,李山河却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热情。
他仅是和卢青安客套了两句后,便跟着他走进了刺史府的大门。
“来人呐,看茶。”
刺史府大堂。
四人刚一落座,还未等到卢青安吩咐下人送来茶水,李山河便摆了摆手,报出了今天的来意。
“刺史大人不必客气,老夫今日前来只是想问一问刺史大人,朝廷借调来的洛阳援军,如今已经交接到老夫手上多日了,这四万洛阳军的粮草,刺史府为何迟迟还没有发放?”
一听到李山河是为了粮草而来,卢青安的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
这件事情其实怪不得卢青安,帝国北地本就缺粮,如今冀州之地凭空增添了四万大军,这让卢青安一时间去哪里搜罗这么多的军粮。
起初在听说朝廷为冀州借调来了洛阳军,卢青安还为此窃喜不已,毕竟冀州的走私生意那可是他的摇钱树,他可以不在乎冀州刺史这个官位,却是舍不得冀州这个聚宝盆的。
可是谁能料想到,这一次朝廷居然只给了兵,却并没有供给洛阳军的粮饷,而解决这四万张嘴吃饭的事情,瞬间就落在了卢青安的头上。
“这……这……”
“刺史大人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不瞒国公爷您说,这并非是本官不想为大军征收军粮啊,只是您也知道,如今帝国北地缺粮严重,百姓们早已经食不果腹了,本官是实在征不上来军粮了,以如今的情况再向百姓们征粮的话,这恐怕会激起民变啊,还请国公爷您能多多体谅。”
还未等李山河接话,崔文峦这位冀州别驾,就已经出言帮着自己的上官附和道,“如今冀州百姓们实在是太穷了,刺史府这也是有心无力,还请国公爷多多见谅啊。”
见到这两位冀州主事人一唱一和的试图推责,延宽立刻开口道,“二位大人恐怕是误会国公爷的意思了,李帅并非是让刺史府去民间为大军征粮。”
“不去民间征粮,那粮食从何而来?”
“当然是动用冀州府库买粮了。”
李山河虽然来到冀州的时间较短,暂时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但延宽却是熟知冀州的根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