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秋璧的传言,那便是庄大人。”
“本王先前听说,他们似乎有些来往。不过,本王知晓庄玮的真实身份,故而猜想,所谓情者相见,只为传递消息。”
林暮小心翼翼陈述,确保引发同感,又不伤及荷妹妹的名声。
“她直言,当街送礼,就是情者相见,不为传递消息。除此之外,他们还有数次约见,赏玩芳菲,共鉴明月。”
继而,他认真分析事理。
“医理有论,此皆气愤所致,冲动而为,绝非出自真心。”
“毕竟是我有错在先,她说些气话、做些恼事,以纾心中愤恨,都在情理之中。而后,我们和好,她便修正所有,再也没见过庄大人。”
顾念廷莹然点头。
“原来是有医理之故。”
他转而发问。
“你不介意他们,或有事实?”
林暮断然否定。
“气话罢了,谁也不会付诸实际。”
“况且,我已证实,高大人心思纯然,事有分寸,并无任何胡乱之举。”
顾念廷不解询问。
“何以证实?”
林暮侃然正色作答。
“医者,自有诊看之法。”
简短几句,潜有点醒之效,顾念廷一阵豁然,不由得深思。
溪儿说是许身他人,是否也像秋璧一样,只是气话?
她们主属一心,想必,没有分别。
想至此处,他暗暗狂喜。
所以,溪儿至今还是闺阁之身吧?
林暮也是阒然,反复斟酌自己言辞,总觉不甚妥当,于是沉声请求。
“高大人气话,还请王爷保密。”
顾念廷没有片刻犹豫,爽快答应。
“不必你说,本王自会守口如瓶。”
“你在意秋璧,不愿见她被人指指点点,本王懂得。”
他停步转眸,看着林暮,莞尔一笑。
“本王更加懂得,你暂不顾及她的名声,向本王吐露肺腑,心底重视本王,甚至高于爱人。一片赤诚,不言自明。”
散步结束,顾念廷亲送林暮,回到蒹葭居,而后自行离开。
木落翩翩,柳意萧萧,顾念廷独自一人,在院中练剑。
一直练到微觉疲倦,困意渐浓,他才停剑,准备回屋安寝。
记得溪儿在府,都会撑着困倦,等他练剑完毕,为他送来一碗安神解乏的汤药。
他一开始,只想装作冷漠,刻意激她远离。慢慢地,发觉她的真心,他便得意忘形,随意言辞。
他满心以为,凭借自身玉树临风、气度不凡,足以令她恋恋不舍,无论怎么伤害,她都不会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