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林大人原本辅佑者,乃是父皇?”
林暮慨然作答,看似不藏心事。
“是也。”
顾念廷百思不解。
“你游离双方之间,既有不如意,何故不随皇叔而去?”
林暮向隅而叹,犹显落寞,一字一句,灰心沮丧。
“唉,我受皇命,陪伴帝瑾王长大,处境本就十分尴尬。帝瑾王疑心深重,从小到大,皆不能容。而今,他又得到月溪郡主在侧,每每与她相对,我便黯然失色。”
“如是境况。悬壶行医,帝瑾王自备其才;文者谋略,月溪郡主足以胜任;武者卓越,当属高璟出类拔萃。非我不念一起长大的情分,而是帝瑾王臣下,真的没有我的立足之地。”
颓败无力,感触深切,顾念廷不禁心生怜惜。
“他人争来夺去,唯你不争不抢,结果必然如此。说到底,还是林大人太过善良,按说,以你才智,不至于这般凄惨孤寂。”
窗外朝霞,映衬林暮孤影,孱羸哀怜。
“我总以为争抢无益,不如脚踏实地,为主谋事。怎料,游离双方,终为双方所弃。”
他被双方所弃,宁云溪何尝不是被两家所负,顾念廷安抚林暮心情,如同弥补宁云溪。
“过去之事,过度追思,只会加深痛楚。林大人宽心,本王就爱求真务实之人,你势穷力蹙来投,与本王同病相怜,理应同忧相救。本王扪心允诺,定然开诚相见、永不疑你!”
林暮感动不已。
“多谢王爷。”
他依着计策,循序渐进提议。
“家中父母,不满在下决意,林府难以容身,不知王爷,可愿收留?”
顾念廷略略一惊。
“你要住进王府?”
林暮不答反问。
“王爷有难处?”
顾念廷抚掌欢喜,立即有了安排。
“没有没有,本王求之不得。”
“客房尽皆不够宽敞,本王请你,入住莉咏居,可好?”
他想了想,紧接着补充。
“莉咏居,名称俗气,似有不当。本王让人铸金为匾,今日之内完工,从此莉咏居,改作蒹葭居。”
“请问林大人,意下如何?”
林暮笑逐颜开。
“初来相投,寸功未立,便得王爷这般宠信,在下感激涕零,深谢明主重用之恩!”
见他又要行礼,顾念廷再次阻止。
“从今以后,本王面前,许你免礼。”
他高声唤来下人,认真吩咐事宜,而后不忘叮嘱。
“你去厨房一瞧,饭菜是否完备?”
下人应声而去。
这时,乌焉引路两位大人,回到宸王府。
听说王爷正在用饭,三人经由通禀,一同来到饭厅。
正要行礼,只见林暮安于上座,陶康平立时起疑。
“林大人,来此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