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奉哲理所当然反问。
“虚情假意之计,不该这样作为么?”
“你且细想,我若有一分真心,何至骗她二十多年,方得今日信任?”
冯忆荷不以为然,提出疑处。
“明明有那么多机会,你可以直接除掉她,何故不肯动手?”
“少她羁绊,你今时蛰伏,岂不轻而易举?”
宁奉哲直言反驳,切中要点。
“你的眼光,何以这么短浅?”
“帝瑾王一向多疑,今时却愿信我无疑,何故?”
犹似醍醐灌顶,冯忆荷骤然抬眸,瞳仁一震,恍然大悟。
“因为……你是月溪郡主之兄。”
宁奉哲处之绰然,持之有故,神态一如往常,总是蕴着几分黠色。
“所以,我料到溪儿、是方仁舒之女,便开始设局。”
“朝野数年,你知晓,不用蛰伏之计,我们根本伤不到帝瑾王分毫。”
“以方之玄的真实身份,示诚多年,尚且得不到帝瑾王的信任,更何况你我乎?”
“幸得父皇深谋远虑,早早让我设下虚情假意之计,方可促成今日良机。”
“而今情势究竟如何,你可想通?”
字字珠玑,妙言要道,冯忆荷彻底被他说服。
“兄长之言,振聋发聩。都怪我,妒忌月溪郡主深得偏爱,致而,多番怀疑你。”
宁奉哲展颜温柔,仿若春雨落地,恰似柳丝飘曳。
“你想通就好。兄妹之间,不必较真此等小事,付之一笑,也就罢了。”
兄长平日严厉,难得一见关心,冯忆荷甜美而笑,语调气势,恭低几分。
“多谢皇兄宽容。”
“请问皇兄,为他们出谋何计?”
宁奉哲眉梢一改蔑然,把控神情,恰到好处,可以解读为不屑宁云溪,也可解读为不屑冯忆荷。虽有表露,却依旧令人捉摸不透。
他清冷一笑,反问回去,听似考验她的谋略能力。
“呵,你说呢?确保自身安危,矛头指向,还能是谁?”
提示显然,冯忆荷一瞬猜到答案。
“莫非是,谋夺封正台?”